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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比谁都值得被听见。”
他笑了笑，笑容里藏着太多岁月的重量：“因为我还在学。
学怎么分辨哪些是别人的痛，哪些是我的。
学怎么在接受爱的同时，不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学做一个普通人??哪怕我永远做不到。”
莉莲看着他，忽然伸手抱住他。
没有言语。
但那一刻，凯恩感到胸口某处长久冻结的东西，终于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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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阿妮娅出院。
她没有举行发布会，也没有接受任何采访。
她在自家阳台种了一盆薰衣草，每天清晨浇水，午后读书，晚上则戴上耳机，聆听来自世界各地共感亭上传的匿名录音。
她说：“我在听人类重新学会说话的过程。”
凯恩搬回老宅，与妹妹同住。
他在阁楼整理父亲遗留的笔记，终于读到最后一章。
那页纸夹在一册贝多芬乐谱中，字迹潦草，似是在极度情绪波动下写成：
>**“Σ-88计划最初的目的，并非控制人心，而是拯救文明。
>我们预见了信息爆炸带来的精神荒漠化??人与人之间只剩数据交换，再无灵魂触碰。
>所以我们想建造一座桥。
>可惜，权力腐化了初衷。
>当他们开始用共感制造顺民时，我就知道，唯一的救赎，是让这技术落入不愿掌控他人的人手中。
>儿子，如果你读到这些，请记住：
>真正的补完者，不是修补系统的人，而是修补关系的人。
>而你妹妹，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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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合上笔记本，望向窗外。
樱花仍在飘落，速度仍是每秒五厘米。
但他已不再计算时间。
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用秒表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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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全球第一所“情感工程学院”
在基辅成立。
招生简章第一条写道：“本校不录取智商测试满分者，除非其共情指数同样达标。”
课程包括：创伤解码、集体哀悼仪式设计、跨文化情绪翻译、非暴力沟通编程、音乐疗愈结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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