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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让你去换了衣服跟他走。
他像是在赶路似的走得很急,作为鬼的你体力并不算差,但和服紧窄的下摆实在是不方便走路,你匆忙地跟着他,木屐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走得踉踉跄跄。
你觉得无惨恐怕会因为你跟不上而生气,于是赶紧提着自己的下摆跟上他。
但无惨走了几步路,又突然间停下来,让你险些撞在他的后背上。
他转身冰冷地看了你一眼,伸出手拉住了你的手:“拉着我。”
他说着,不再看你,直直地朝前走去。
你被他拉着走,虽然还是走得有些急,却不用再担心摔倒了。
一直到把你交到妓夫太郎手上之后,他才转身离去。
你不知道无惨为什么要将你留在花街,但他似乎打错了主意,因为堕姬并不想见你。
留在花街的这几天你见到最多的人是妓夫太郎和童磨,他们俩都不在的时候,你就坐在窗边看看月亮。
月亮总是挂在天上的,但并不会一成不变,每一个夜晚,你都能发现月亮隐约的变化,而猜测月亮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很有趣。
而到了白天,你就会去睡一觉,你已经习惯了饥饿,黑死牟也说过你最好不要吃人,所以花街里来来去去的女孩子虽然很多,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吃她们。
不是没有人发现你,打扫卫生的女孩子们总有那么几个想要偷懒找个房间躲起来的,夜晚没有客人光顾的游女,也会在私会情人时找个偏僻的房间。
但她们都被堕姬和妓夫太郎处理掉了。
堕姬不乐意见你,但在这种事上却很积极,总是一边哼哼地冷笑一边把那些女人缠进腰带里。
“她在闹别扭,别介意。”
妓夫太郎说着,递给了你几支绸布扎的花簪,他从那一次看到童磨给你做冰花之后就很生气,憋着劲给你送了很多花,布的银的,在你的箱子里堆了一堆。
也许是因为有妹妹的缘故,妓夫太郎很善于做些照顾女孩子的小事。
他帮你扎了头发,于是你接过簪子就将它插在了前发上,然后笑吟吟地看向妓夫太郎:“我不会介意的,因为您正陪伴在我身边呀。”
妓夫太郎的神情闪了闪,没有说话。
过了几日无惨才叫你回去,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觉如何?”
你笑着说:“很有意思,堕姬大人和妓夫太郎大人都很好,偶尔也会见到童磨大人。”
“……是吗。”
无惨移开了视线,明明是他问起来的,但此时却仿佛不关心你的回答了,直接挥了挥手让鸣女把你送走,但却不是回到丽的洋馆。
你在无限城里有了自己的地方,就像其他的十二鬼月一样,屋子后面的小院里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旁边是一块假山石,形状未经雕琢,反而有着浑然天成的风流意蕴。
还有一株高大却秀丽的枫树,艳红的枫叶从假山滑落到水面上,将半个温泉都染红。
无惨曾经对你说过要让你去做他的道标,黑死牟也对你详细地解释过你需要做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们也是这样培养你的,但让你显得更像人类一些的实验,刚刚开始就停了下来,无惨也不再提道标的事情,只让你住在这里。
黑死牟听说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告诫你说:“那位大人的心思……是不可揣摩的……你只需听从他……”
你微笑着答应了,黑死牟犹豫了一下,轻轻摸了摸你的头发作为奖励。
“做个好孩子。”
他说。
于是你开始在无限城里做一个好孩子。
有的时候无惨会来看你,和你安静地坐在一起看看红枫落在水面上时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
他也不限制其他的十二鬼月来找你,你要与响凯通信,或者和累玩花绳,都可以,他还会吩咐其他的鬼给你准备足够的纸笔和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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