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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没有精致的银器或过多的菜肴,但分量足够。
马奇姐妹们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白天的见闻,讨论着明天的圣诞惊喜,气氛轻松愉快。
塞莱斯特安静地用餐,姿态依然得体,只是内心感到了深深的疲惫——白天连续且高强度的魔法施展几乎耗尽了她的魔力,此刻她只盼着能快些放松下来。
那个装满食物的布袋被她妥善放在门厅角落,眼下她已没有任何精力去处理,一切等休息过后再说。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起居室的炉火边,拿出了针线篮。
梅格在修补一副手套的指尖,乔正努力让一只顽劣的袜子变得规整,贝思安静地缝补着一条围裙的系带,连艾米也在认真地给一方手帕绣上小小的花边。
飞针走线间,是日常生活的安稳节奏。
塞莱斯特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带着一种研究者的兴趣观察着她们。
在她的世界里,衣物破损通常意味着一个简单的修复咒,这种需要耐心和技巧的手工劳作,对她而言是陌生而有趣的领域。
艾米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针线,小声问:“格兰杰小姐,您一定觉得这很乏味吧?像您这样的淑女,大概不需要自己做这些……”
塞莱斯特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艾米小姐。
我认为能将物品修补如新,或者创造美的细节,是很有价值的能力。
我只是不太熟悉,所以看得入神。”
她语气中的欣赏让艾米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大家一边做活一边闲聊。
马奇太太关切地问起塞莱斯特的旅途情况,塞莱斯特谨慎地沿用之前的说法,只轻描淡写地提到“小小事故”
和“与家人暂时分开”
。
比起谈论自己,她更愿意做个倾听者,在姐妹们的对话间,默默捕捉关于这个时代、这个小镇的更多信息。
到了九点钟,贝思走到那架略显陈旧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钢琴前,轻轻打开了琴盖。
她纤细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小星星亮晶晶》的简单旋律便温柔地流淌出来。
梅格和马奇太太的嗓音随之响起,柔和而饱满,乔也跟着大声唱,虽偶有走调却充满活力,艾米则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甜美。
塞莱斯特没有加入歌唱,她安静地坐在光影里,听着这朴素却动人的合唱。
这种集体性的、充满家庭温情的仪式,与她以往的经历截然不同,一种奇异的宁静感包裹了她。
歌声落下,马奇太太开始安排就寝。
她看向塞莱斯特,温和地商量道:“亲爱的,今晚你和梅格一起住,可以吗?可能稍微挤一点……”
“妈妈!”
乔立刻跳了起来,灰眸闪闪发亮,整个人热情洋溢,“让塞莱斯特睡我房间吧!
我的床足够大!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挺起胸膛,努力摆出可靠的样子,模仿着想象中的男子气概,“爸爸不在家,我就是家里的‘男人’,理应照顾好客人!”
塞莱斯特微微一怔。
眼前这个虽然高高瘦瘦,但还是比自己矮了些、活力四射的姑娘,那句“家里的男人”
说得天真又认真。
但联想到自己方才不得不对裤装施加咒语的处境,她立刻明白了——这并非玩笑,而是对此地女性规则的一种本能反抗。
这份过于“接地气”
的担当,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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