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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炸毛起来，连踢带蹬地骂她：“林琤然，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有病！
咳咳咳……！”
然后这个混蛋抿了抿嘴上的甘甜，又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转身默默地抽出纸巾帮她擦干，礼貌中带着歉疚：“不好意思，你还喝吗？你现在缺水严重，不喝我只能继续喂你！”
“不喝不喝不喝！”
孟鹿声当场就破防了，眼泪流得又凶又猛，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明明是她干坏事，却总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她气得破口大骂：“林琤然，我算看清你了，你就是个人渣，伪君子，大骗子，虚有其表，从骨子里就是坏的，坏透了！
呸！”
言犹在耳，字字铿锵。
林琤然确实是个伪君子！
大骗子！
虚有其表！
骨子里简直坏透了！
随着车内暖气升温，空气也变得干燥，林琤然再次递来一瓶水，不小心戳到她的下巴。
孟鹿声特别烦躁，突然挥手给她打掉。
猝不及防的坠地声，攫住了双方的喉咙。
车厢内落针可闻。
林琤然一脚踩下了刹车，轮胎在雪地上发出一声压抑的摩擦声。
诧异地看着她。
然后，她也不说话，安静地甩掉被溅了一手的水，抽出纸巾慢慢擦干。
然后捡起瓶子，捏着瓶身，默默地抿了几口剩下的水。
孟鹿声感觉到一股冷意，这就是林琤然，她那无处不在的良好教养，有时会把你衬托得像一条情绪不稳定的疯狗。
就在她心底痛斥林琤然没良心的时候，对面人啪嗒解开了安全带，忽然倾斜身子，朝她这边压来。
冰凉的唇瓣毫不客气地抵在了她干涸的嘴唇上，强迫她开了口齿，将一股甜冽的救命的水送了进来。
果然啊，又是一样的操作，简单直接有效，就很林琤然。
孟鹿声爆哭，她受不了了，她哽咽道：“林琤然，我要跟你离婚！”
林琤然愣了，没去管猝然滚落的手机。
“为什么？”
她尽量让声音平稳，掩住那一刹那的不知所措。
“不为什么，就是不合适。”
“是因为我……”
“不是！”
她斩钉截铁，几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林琤然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呼吸颤了颤，唇色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白，像被人按在了水下。
她回到座位上，扭头看向窗外，玻璃上模糊映着孟鹿声蜷缩的影子，眼里再也没有了最初见她时的热烈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你，考虑好了？”
“嗯。”
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林琤然垂下头，指节攥得发白，她想到了那块碎掉的玻璃展框，眼眶一热。
原来她千里迢迢跑来，是准备和自己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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