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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混合着懊恼、后悔和更深沉不安的情绪攫住了她。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沈星禾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和不堪。
那会让她失去掌控感，让她处于被动。
她迅速起身，整理好微皱的睡袍，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平日里的冷静和疏离。
当她走出房间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宿醉和脆弱的痕迹，只剩下惯常的、带着距离感的美丽。
楼下餐厅。
沈星禾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正小口喝着牛奶。
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侧脸在晨光中显得安静而美好。
林晚走下楼梯，脚步声清晰而平稳。
沈星禾听到声音，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
沈星禾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复杂，而林晚则迅速用一层冰霜覆盖了所有的情绪，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痛哭、紧紧抱着她不放的人只是沈星禾的一场梦。
“早。”
林晚走到主位坐下，佣人立刻为她送上黑咖啡和三明治。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听不出任何异常。
“……早，嫂子。”
沈星禾垂下眼帘，轻声回应。
心底却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划过。
她果然……又戴上了面具。
两人沉默地用餐，气氛微妙而紧绷。
林晚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晚……我没说什么胡话，或者……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她问得轻描淡写，但握着刀叉的指尖，却几不可察地微微用力。
沈星禾握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
她抬起眼，看向林晚。
林晚也正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审视。
“没有。”
沈星禾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你喝醉了，我扶你进来后，你就睡着了。”
她选择了隐瞒。
隐瞒了那些哭诉，那些拥抱，那些……脆弱。
林晚闻言，眼底深处似乎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她看着沈星禾平静无波的脸，看着她清澈却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心中那股想要掌控一切、却又隐隐感到失控的烦躁感再次升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沈星禾这种看似温顺、实则将她隔绝在外的平静。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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