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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台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林晚看着沈星禾,看着她清澈眼眸中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她紧紧握住自己的、虽然冰凉却异常用力的小手,听着她那句“我不走了”
的宣告,心中那堵用冰冷和疏离辛苦筑起的堤坝,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孤注一掷,在她的小星星这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最后的、徒劳的挣扎和恐惧:“你……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龙叔’有多危险!
你不知道一旦踏进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我知道!”
沈星禾握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林晚的皮肤里,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响亮,“我知道他很危险!
我知道前路可能万劫不复!
但我更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往火坑里跳!
林晚,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十年前那个需要你仰望、需要你拼命追逐才能配得上的沈家公主!”
她深吸一口气,泪水终于滚落,却带着一种破茧重生般的决绝:
“我是沈星禾!
是那个和你上过床,吵过架,心疼你的过去,也气你隐瞒的沈星禾!
是那个即使心脏不好,但也想和你一起战斗的沈星禾!”
“如果你注定要坠入地狱,那我们就一起跳!
要活一起活,要死……我也陪你!”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与命运抗争的悍勇。
林晚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却眼神灼亮的样子,看着她那单薄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惊人的力量。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酸楚、感动、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沈星禾立刻用力扶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星禾……对不起……”
林晚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委屈和疲惫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让她泣不成声,“我不想骗你……不想推开你……可是我害怕……我怕保护不了你……”
“不用你一个人保护了。”
沈星禾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们互相保护。”
这一刻,所有的隔阂、所有的误解、所有的伤害,仿佛都在彼此的眼泪和拥抱中得到了消融与救赎。
她们不再是猎手与猎物,不再是掌控者与被掌控者,而是即将携手闯入龙潭虎穴的……同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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