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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指使他们做事，也几乎不和他们说话，只是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靠在自己的床位上，对着一个旧式的便携阅读板发呆，或者闭目养神。
他的安静，反而让两人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但远谈不上亲近。
深夜，当舱室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梦呓时，迟晏的“工作”
才真正开始。
他躺在床上，看似沉睡，意识却无比清醒。
强大的精神力在他的精细控制下，开始进行最基础、也是最隐秘的“训练”
。
他并没有贸然尝试大幅度提升这具身体的精神力强度——那太显眼了。
他做的，是对现有D级下等精神力进行极致的“提纯”
和“控制”
。
原主的精神力如同浑浊的泥水，量少质差，且极不稳定。
迟晏现在要做的，是将其中的“杂质”
——那些因纵欲、恐慌、愤怒等负面情绪长期积累的精神淤积——一点点剥离、化散；同时，将剩余的精神力反复凝练、压缩，使其更加精纯、驯服、响应迅速。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微操能力。
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在他意识的引导下，在脑域深处勾勒出一个个复杂而稳定的几何结构，又将其打散重组，模拟着机甲神经链接时数据流的奔涌与反馈。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具身体大脑神经的承受极限，寻找着在不引起外部仪器明显报警的前提下，能够达到的最高效训练频率和强度。
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之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机甲战斗。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操作，机甲当时的反馈，虫族的动作模式，环境的限制……都被他拿出来反复剖析、复盘、优化。
结合阅读到的理论知识，他构建出一个个虚拟的战场模型，在其中进行着成千上万次的模拟对抗，从最基础的移动、转向、武器运用，到复杂的多目标处理、地形利用、战术欺骗。
他的“模拟对手”
，从最低等的虫族工兵，到“撕裂者”
，再到那只暗金色的精英变种，甚至开始推演可能存在的、更高级的虫族单位或人类敌对机甲。
时间在枯燥的“康复”
期和隐秘的自我训练中流逝。
“先锋号”
的损伤修复工作在紧张进行，阵亡者名单最终确认并公布了，气氛更加沉重。
关于那次袭击的调查似乎还在继续，但迟晏再没有被单独召见询问，只有一次普通的心理复查，他依然维持着之前的说辞。
霍克·文森特又来找过他一次，带着些许打探和炫耀的口吻，说着他父亲如何通过关系打听到“内幕消息”
，说调查基本定性为“意外遭遇战，学员表现符合或略低于预期”
，还暗示迟晏能“蒙混过关”
多半是沾了他父亲打点的光。
迟晏配合地露出松了口气和不忿交织的表情，抱怨了几句军方小题大做，霍克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父亲凯恩·洛威尔期间又通了一次简短的视频通讯，主要是确认他安然无恙，并再次强调“保持沉默，等待返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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