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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攻击者无法从源头篡改，但他有能力在信号传输的某个环节——比如，在渲染集群输出端口到投影机输入端口之间的线路上，或者甚至直接针对投影机本身——进行短暂的、物理或无线方式的信号劫持或注入呢？只需要几帧，甚至一帧的时间，将源符图像‘插’进去。”
这个思路跳出了软件入侵的范畴，进入了硬件和物理层面。
“这需要他对天文馆的内部布线、设备型号、信号协议非常了解，并且能提前潜入或在现场进行操作。”
郑队沉吟，“难度也不小，但比直接攻破隔离网络似乎……更‘古典’，也更符合某种‘亲手刻下印记’的仪式感？”
“而且，如果他有内应，或者他自己就伪装成了某个有合理理由进入设备间或靠近线路的人……”
迟晏的目光投向走廊尽头那扇通往设备维护区域的门。
就在这时，一名侦查员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材料。
“郑队，迟警官，预展特邀嘉宾名单里，有一个人……需要特别注意。”
“谁？”
“一个叫陆文渊的人。
四十二岁，独立新媒体艺术家，在国际上小有名气，作品多以科技、宇宙、数据可视化与批判性哲学思考结合著称。
他是本次数字展的艺术顾问之一，据说在早期概念设计阶段提供过一些灵感。
更重要的是，”
侦查员将一份简略的背景调查放在郑队面前，“我们粗略查了一下他的公开言论和早期作品，发现他的一些艺术理念，非常强调‘打破信息茧房’、‘数据殖民的批判’、‘用技术手段进行精神祛魅’……虽然用词比‘净蚀’温和学术得多，但内核中对‘现有系统’的质疑和对‘技术介入重塑意义’的执着，隐约有相似的气息。
而且，他早年曾在一些非常小众的线上社区发表过关于‘数字巫术’和‘算法仪式’的探讨文章。”
陆文渊。
一个拥有正当身份、与项目相关、且艺术理念中隐约透出危险共鸣的人。
“他在预展中的角色是什么？会接触到核心区域吗？”
郑队立刻问。
“作为艺术顾问和特邀嘉宾，他肯定会在现场。
按照流程，预展开始前，他和少数核心人员可能会在控制中心或环幕区进行最后的调试和确认。
他有机会接近设备和线路。”
“立刻对他进行更深入的背景调查！
查他的社交关系、财务状况、近期的网络活动，尤其是与已知的‘净蚀’相关站点或ID有无关联！”
郑队下令，“同时，以加强安保为由，增派便衣进入预展现场，重点监控陆文渊，以及所有可能接触信号线路和设备间的区域！”
迟晏的心跳略微加快了一丝。
陆文渊的出现，像一块恰好嵌入拼图缺口的碎片。
艺术家的身份可以完美解释他对符号和仪式的敏感；艺术顾问的头衔给了他接触核心区域的合理理由；其理念中的危险倾向则提供了动机的可能。
陆文渊的背景调查在高度紧张的氛围中迅速铺开。
这个四十二岁的独立新媒体艺术家，履历堪称华丽：海外知名艺术学院毕业，作品多次在国际双年展和前沿科技艺术节亮相，以其融合尖端技术、哲学思辨和批判性视觉语言而闻名。
他的公开形象是典型的“科技人文主义者”
——关注技术伦理、数据隐私、信息时代人的异化，作品往往带有一种冷静的、解构性的美感。
然而，在光鲜的履历和公开言论之下，侦查员挖掘出一些更深层、也更晦涩的线索。
陆文渊早年的网络足迹显示，他确实活跃过一些如今已湮灭或转型的、讨论“数字神秘主义”
、“后现代巫术”
、“算法炼金术”
的极端小众论坛。
在那个更匿名的年代，他的发言更为激进，曾探讨过“将恶意代码作为当代诅咒载体”
、“利用数据污染进行精神攻击”
、“在公共信息流中植入自我复制的审美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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