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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笑呵呵地装袋。
羽看着兰接过塑料袋，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包束砂。
花生仁裹着糖霜，一颗颗圆滚滚的。
兰直接用手拈起一颗放进嘴里，嚼得很用力。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慢点吃。”
羽忍不住说。
兰没回答，只是继续吃。
从市场走回家的路上，她几乎没停过。
豆方是脆硬的，咬下去咔嚓作响，南糖软韧粘牙，兰用后槽牙慢慢地磨。
到家时，两袋糖已经下去大半。
中午兰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汤。
下午，羽发现她脸色开始不对。
“兰，你脸好红。”
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可能有点热。”
但到了傍晚，兰又发烧了。
羽的声音里压着情绪，“是不是那些糖——”
“可能吃多了。”
兰虚弱地笑笑，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
羽转身去翻药箱，动作有些重。
她找到药，倒了温水，一言不发地递到兰面前。
兰乖乖吃了药，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羽坐在对面，看着兰苍白的脸和紧蹙的眉头，终于没忍住：
“明知自己身体刚好，还一口气吃那么多糖，那些糖一看就是高糖高油翻炒的......”
声音越说越急，带着心疼转化成的怒意。
兰睁开眼，眼神因为发烧而有些涣散。
“对不起。”
她轻声说，声音沙哑，“让你着急了。”
羽别过脸，不看她。
“那些糖，其实不是多好吃。”
兰继续说，语速很慢，“太甜腻了，油也很重。”
“但是......那是我小时候，很想吃但吃不到的东西。”
羽转回视线。
兰的目光投向窗外，望着的却是更远的地方：
“那时候家里很省，这里抠搜那里抠搜的，这些糖只有过年过节，或者考了好成绩，才能吃上一两颗。
是奖励，只有表现好才能拥有的好东西。”
她咳了两声，羽立刻把水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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