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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想说点什么，可声音被哽咽和颤抖扯得七零八碎，“我也是......”
她也是什么？
也是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一边恨着，一边却在某个喘息的间隙，对着命运生出过一丝微弱到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庆幸。
庆幸曾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哪怕相遇的结局是粉身碎骨。
兰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
久到窗外的阳光又偏移了几分。
最后，是兰闷在羽的颈窝里，带着湿意和一点点鼻音：“……我快被你勒死了，羽。”
羽这才松了些许力道，但没有完全放开。
她稍稍退开一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红肿的眼睛看向兰。
兰的眼睛也红着，鼻尖微红，看起来同样狼狈。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呼吸交缠，脸上都挂着泪。
但羽忽然扯了扯嘴角，想笑，结果却引出了更多的眼泪。
她一边掉泪，正要说什么。
——咕噜。
两人同时一怔。
兰噗哧笑出了声，“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羽也破涕为笑，温声问，“想吃什么？酒店早餐，还是出去找点别的？”
兰又想了想，这次回答得更具体些：“想吃……热乎乎的，带汤的。”
羽说：“那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粥铺或者面馆。”
她作势要起身，兰忽然又拉来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随即不好意思似的，冲羽皱着鼻子笑。
羽的心软得都要化开了。
今天一次性受到的冲击太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毫无防备的兰，在她面前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
羽定了定神，又清了清嗓子，“那，我先出门了。”
“我跟你一起去。”
兰说，声音还有些哑，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你病刚好，别吹风。”
羽不赞同。
“就几步路。”
兰坚持，眼神里有孩子气的固执，“躺久了，想走走。”
羽看着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多穿件外套。”
兰从行李里翻出外套穿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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