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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先一步按住了她，叹了口气，平静提醒道：“大家已经看过来了。”
初橙一口气出不去，鼓着脸颊赌气，“那你看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说明显受了情伤的人会跟前女友复合……她对讨厌的人都干不出来。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的女士低下了头，本来想着沉默一会等这话题过去算了，偏偏初橙尖锐的目光如有实质，她忍不住就想回嘴。
“跟季槿复合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她身边的位置呢……”
她声音越压越低。
初橙冷着脸，已经开始挽袖子了。
“好了，”
云出岫安抚拍拍她的手臂，面无表情盯了那人一会，突然拿出自手机横在她面前，说：“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
女士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说这不算跟踪，但在我本人没同意的情况下，你觉得警察会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吗？”
就算只是普通纠纷，事情闹大了依然挡不住，尤其是挂上现下最时兴的“分手八卦”
……到时候能被多少人知道就不是当事人能控制的了。
云出岫安静看着她快要裂开的表情，声音冷了好几度，“要去警局对峙还是现在道歉，你可以自己选。”
“……对不起！”
对方显然没想到最后会落到这个一个结果，站在原地呆愣好几秒，最后还是紧咬牙关低下头，好似只要看不见这一切就没有发生一样。
云出岫本来也无意赶尽杀绝，点头应了，只让她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那你删掉录音，”
女士脑子清醒过来，脸上发烧，语气也跟着缓和。
“放心，”
云出岫弯了弯嘴角，“我从一开始就没录。”
她只是想快点解决这件事而已。
这句道歉无足轻重，但要是没有这些就放人走了的话，初橙大概这一天都会玩得不开心吧。
何况，这件事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那些话也的确难听到了刺耳的地步。
“老板！
厉害！”
初橙原地跳了一下，活力又都回来了。
直到那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她脸上的笑也没掉下去。
云出岫又安抚了两句，躺回到沙滩椅上，太阳还是那么赤诚照着，她的心却游摆不定，像是被一只手从海里捞出来又反复沉下去似的。
真奇怪啊。
明明真真切切踩在陆地上，也活在其他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她依然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仿若独自溺水的无助与疲惫。
她该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呢。
无论是从事实上还是从逻辑上，那样理直气壮的想法都不应该存在，至少不应该信誓旦旦站在当事人面前辩驳，仿佛那是多么正确的结论似的。
但……又有多少人抱有一样的想法呢？
哪怕是那些特意发来关心她的信息，夹带着这种念头的都不再少数，只是他们不直说，她便也关上一只眼，权当做不知道罢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关系，“云出岫”
却始终不能拥有自己的声音……是了，她早该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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