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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已彻底猩红，唯有一丝清明藏于深处，像是挣扎着不愿完全沉沦。
下方，数十万信徒跪伏在地，口中齐诵：“醒来吧，不必献祭……我们可以夺回一切。”
他仰望星空，嘴角扬起一抹近乎悲悯的笑意：“你们以为我在蛊惑人心？不，我只是说出真相??这个世界不需要英雄，不需要牺牲者。
我们需要的是平等，是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利！”
一道雷霆劈下，击中伪命核。
霎时间，天地变色，一股浩瀚之力扩散开来，直冲西域雪原！
雪原之上，沈清瑶猛然抬头，只见夜空中星辰错位，原本稳定的“愿星”
剧烈闪烁，竟似要坠落。
“他在强行唤醒陈忆！”
她怒喝一声，转身奔向学堂。
屋内，陈忆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冷汗。
她虽年仅十岁，身形瘦弱，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此刻她双目紧闭，嘴唇微动，似在梦中与人对话。
沈清瑶扑到床前，握住她的手，顿时感到一股炽热愿力涌入体内，几乎将她掀翻。
她强忍剧痛，低声呼唤：“陈忆！
听我说，不要回应那股力量！
那是楚昭的诱惑，他想借你之身创造新神！”
陈忆睫毛轻颤，终于睁开眼。
那一瞬，沈清瑶怔住了。
女孩的眼眸，竟是双色??左瞳湛蓝如寒渊，右瞳赤红如焚心。
“我……看见了。”
陈忆声音稚嫩，却带着超越年龄的冷静，“两个人……一个在教我握刀，一个在教我毁灯。”
沈清瑶心头剧震。
这是典型的“双重启兆”
！
历史上唯有初代守夜人才曾同时显现两种征兆，最终却因无法调和矛盾意志而走火入魔，自焚于灯塔之中。
“你是谁？”
陈忆盯着她，眼神清明得可怕。
“我是沈清瑶，是你父亲的朋友。”
“父亲？”
陈忆摇头，“我没有父亲。
我只有记忆??很多人的记忆。
有你在雪地里哭泣，有他在月下挥刀，有他们在火中呐喊……他们的痛，我都记得。”
沈清瑶眼眶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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