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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这次答应得特别乖，“不碰了，真不碰了。”
碰一次差点给我魂扯没了，谁爱碰谁碰。
阳光又悄悄挪了一点，把他面前那本厚重地方志的皮革封面照得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
他手指搭在书页上，没翻动。
我盯着自己杯子里晃动的半透明水面，忽然觉得刚才那些金戈铁马，宫闱倾轧，市井烟火……虽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好像……让那些原本只是抽象概念和能量曲线的“历史应力”
，突然有了重量和温度。
我知道这想法有点找虐。
“不过，”
我还是没憋住，声音有点哑，“刚才‘看见’的那些……虽然难受，但好像……让那些‘遗憾’具体了点。
不再只是一团需要被平息的能量了。”
我说得有点乱，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就是……曹志的忧惧，王献之的傲憾，不再是档案里的几行字，而成了某种更庞大，更复杂的东西的一部分，这东西里有血有肉，有无数人的挣扎和选择。
森言没立刻说话。
他靠回椅背，图书馆那种老式木椅发出细微的“吱呀”
声。
他双手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交叠了一下，指尖压着指尖，这是他深入思考时的习惯。
阳光正好落在他交叠的手上，骨节分明，皮肤冷白。
“感受提供直觉维度。”
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是平稳的，但语速慢了一点点，像是在挑选最合适的词，“但直觉需要理性框架收束，否则会反噬观察者自身。”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这次不再是扫描，更像是……锁定。
“下次，”
他说，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在陈述定理，“再有类似情况，不要独自沉浸。”
他顿了顿，补充了那句让我耳根有点发烫的话：
“告诉我。”
“……好。”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不大，但挺干脆。
脸上有点热，赶紧又低头喝了口水。
喂，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在下命令，怎么听起来……怪让人安心的。
这家伙也会安慰人啊！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像这事就这么定了，翻篇了。
他重新低下头，翻开那本地方志，笔尖在纸面上划过，发出稳定的沙沙声。
阳光在他低垂的睫毛上跳跃。
世界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安静，有序，充满阳光和书香的午后。
只有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本被放逐到桌沿的“邪书”
，那杯温度刚好的水，那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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