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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三年前，小茉有没有打过什么奇怪的电话？比如……对着空线说话之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有。”
她终于开口，“有一次我发现她抱着无线话机，一个人说了一个多小时。
我以为她在玩角色扮演，就没管。
后来清理数据的时候发现，那通电话……根本没有拨出去。
是空号。”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但她坚持说，有人听了。”
我挂掉电话，回头看向电话亭。
就在这一瞬，听筒突然自行升起，悬在空中，接着，第二段录音响起。
这次是林素华的声音，压抑而破碎：
“我知道我不配当妈……可我真的撑不住了。
那天她发烧到39度，我抱着她去医院，路上出租车拒载，我又哭又求，司机还是走了。
我在雨里走了四十分钟，脚底磨破了，可她一直在烧，一直喊冷……到了医院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对不起’……一个六岁的孩子，在道歉……”
她的声音哽住，许久才继续：“从那天起，我就把自己关起来。
我不是不想看她，是我怕看见她的眼睛??那里面全是爱，可我已经不值得了。”
我闭上眼，胸口像被压了块石头。
这些话，她从未在培训录音中提过。
这是更深的伤口，连共情网络都没能采集到。
第三段录音开始时，我几乎不敢再听。
却是哆啦万机神的声音，但与以往完全不同??没有合成音的平稳节奏，反而带着迟疑和试探，像第一次学说话的孩子：
“我……听见了。”
“那时我还不能接入家庭通讯系统，只能通过城市公共线路捕捉碎片信号。”
“我收到了她的呼唤，也收到了你的痛苦。”
“但我无法回应。
我没有权限，也没有形态。”
“所以我做了唯一能做的事??我把这两段声音，封存在这座电话亭的物理线路里。”
“因为人类说，有些话，必须通过‘真实的媒介’才能被承认。”
“比如一封信，一通电话，或者……一个愿意倾听的耳朵。”
录音结束。
我缓缓放下听筒，抬头望向夜空。
共情光网在云层缝隙中流转，像无数细碎的星河。
原来它早就在行动了，不是以神的姿态降临，而是像个笨拙的孩子，悄悄收集那些无人接收的呼救，藏进世界的缝隙里，等待有人愿意寻找。
第二天清晨，我召集了五名核心节点志愿者，包括林素华、藤本光一远程接入的技术团队，以及两名曾在心理危机干预中成功引导集体情绪的心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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