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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笑道:有牧心兄弟给你做这个媒人,这事必会成的,你小子倒是好福气。
小六儿听了,头也低了,脸也红了,站在那里痴了一般,牧心拍了拍小六儿的肩,便与阿贵一道走了。
到了那巷子口,牧心道:阿贵兄弟,就到这里,你回去吧,阿贵笑道:那兄弟慢走,我就回去了,牧心笑道:你回去便是,过几日我再来,与你去把六儿的事办了。
阿贵笑道:兄弟对我们这帮泥腿子的恩情,我阿贵替兄弟们言谢了。
牧心笑道:可别客气了,我和你们处的倒也快意。
言罢,牧心上了马,对阿贵抱了拳,便打马走了。
到了街上,那劣酒饮多了,风一吹,头有些痛了,牧心又不愿太醉的回去见杜霄雪,便依旧慢腾腾的骑着马,以便醒醒酒意。
到了院子,或是心念所至,虽说路上的时候不长,跨进院子时,牧心也觉得没那么醉了,进了屋里,杜霄雪坐在火盆边,看着一本书,牧心又见书架上书也满了,便笑道:这满屋的书,你叫我这不读书的人,情何以堪啊。
杜霄雪放了手里的书,看着牧心,言道:都是些在家的旧书,便拿了过来。
牧心也在外堂的椅子上坐下了,离火盆倒有些远,对杜霄雪笑道:拿来好,不然这屋里空空的,你也没个事打发时辰。
杜霄雪见此牧心有些酒意,便唤玉纹煮壶热茶来,又对牧心道:你不看书,那科场怎么考上的?牧心想起那筲箕巷的月芳,又念起那枚铜钱,脸上也笑了笑,对杜霄雪道:我和自己打了个赌,便埋头读了几个月的书,不过科考前,那些书都被我烧了。
杜霄雪道:为何要烧了?牧心道:无用的东西,留着岂不碍眼。
杜霄雪听了,便也没再言语,玉纹煮好了茶,端给了牧心,牧心拿起茶杯,见还有些烫,便只是那嘴吁着热气,也不喝着,忽又想起那道姑说的,饮酒心是外溢的,饮茶心是内敛的,心里又不免一叹,待茶温了后,牧心饮了半盏,杜霄雪问道:时候不早了,上夜饭了吧?牧心笑道:我在外面刚吃,你们吃便是。
又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见杜霄雪又拿起了那书,便笑道:我去府里兄弟处走走,你和玉纹吃便是。
杜霄雪拿着书,点了点头,牧心出了院子后,在花园子里走了一阵,天色已黑了下来,牧心想起那道观,可又觉自己酒气臭得很,不好去那里,便在一水边的亭子里坐下了,不知坐了多久,只觉坐下后,刚才见杜霄雪时,那被压下去的酒意又泛了起来,头一晕沉,靠在栏杆上睡了过去,直到被冷醒了过来,才知自己睡了多时,见那月色照着地上的残雪,白得若枯骨一般,浑身一颤,便站了起身,往院子去了。
之后几日,婚假未完,牧心也没留在院子,只是去与别人耍着,或是应熟人之邀,外出饮酒玩乐,不过入夜后,都早早的回来了,杜霄雪也没多问,牧心见此,便也没多言。
到了上值后,牧心才觉心有些定了,不用整日飘着,到了部里,众人皆是见面就道喜,牧心也笑脸应着,也碰见了岳焕几回,牧心本想那岳焕见了自己,该是眼藏利箭似的,不过见了岳焕,觉得他的目光只是疏冷,也未如何锐利,牧心见此,倒是想起了几人在烟儿处的过往,这人与人相交,还是不要太亲近了,日后反目了,自己倒难堪。
又过了些日子,梨花也开了,牧心也多少适应了有杜霄雪在院子里,不再那么刻意躲开了,心也不那么难宁了,倒是杜霄雪跟了二婶管事,少待在屋里了。
一日,牧心散值后,与部里的人吃了酒后,才回到府里,到了院子时,却见杜霄雪不在,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许失落,问了丫鬟,一丫鬟道:小姐早上就去二奶奶那里了,估计是有事还没回的。
牧心道:她倒比我还忙了。
丫鬟走后,牧心坐在屋里,觉得无事,便在那书架前看了看,只见都是些诗文集子,倒没见政史之书,牧心随手取了一本,见是李商隐的诗文,想起那岳焕说的,若学得几分玉溪生的气韵,这官不做也罢,心里不免苦笑一声,将那集子放了回去。
又坐了一阵,听见外面有人来了,心里一动,过了片刻,果然是杜霄雪带着玉纹回来了。
牧心见杜霄雪回了,心有些动着,又不知说何,倒是杜霄雪道:吃夜饭了吗?牧心道:在部里吃的,也刚回来,你呢,吃过了?杜霄雪坐在一旁,言道:在二婶那吃了。
牧心道:那里可够忙的。
杜霄雪道:你们这家大业大的,又刚过去帮忙,哪能不忙。
牧心道:那二婶可是最会耍心机的,你自己可得留个心。
杜霄雪笑道:我岂会不知,我这一去,你那二婶便把几件要硬着脸的事推了过来,拿我当幌子呢。
正说着,玉纹沏了两盏茶水,端过来,牧心饮了口,笑道:这府里的人欢喜我的本就不多,恨我的倒是不少,你这一去,我们两人倒是都要成他们的箭靶子了。
杜霄雪放了茶杯,言道:成就成吧,这府里的事要做好,哪能处处顺得到人,他们爱怎样便怎样,我在家里不也这样过来了。
牧心笑道:没过几年,我和你怕是要成这府里人眼里的过街之鼠了。
杜霄雪也是一笑:我和你又不盗府里的一两银子、一枚铜钱,是人家那些老鼠见不得猫吧。
牧心笑道:你倒有着雄心,我可没那壮志,他们爱怎样便怎样,只是别惹到我头上来便是。
杜霄雪也叹了口气,言道:我也谈不上什么雄心,只是从小便是这么过来的,在杜家也理了那么多年的事,知道这些府弟的人,是怎样占公家的便宜,饱自己肚囊的,若没一个肯撕下脸面的人管事,再大的家业也败得光。
牧心道:二爷爷到底没看错你。
杜霄雪听了,似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才道:夜深了,唤丫鬟打水来,净面洗足吧。
牧心点了点头,杜霄雪便让玉纹去唤人,水上来后,牧心洗濯好后,去内屋睡了,侧躺在床上,只见杜霄雪走了进来,坐在铜镜前,摘了钗子,顺了发丝,又对着铜镜,揉着眼角,那铜镜映了,那黄晕晕的烛光,好似旧时的月亮,牧心也被那月光燎着了似的,心里一柔,卧正了身子,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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