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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纹低着头走了过来,对岳焕强笑道:岳公子在吃饭呢,吃什么好菜。
岳焕道:藕粉糕。
玉纹道:那可是稀罕物,你从杭城带来的。
岳焕道:不是,别人送的。
玉纹又笑了笑,犹豫了一阵,沉默了一阵,才从怀里摸出一锦盒,对岳焕道:岳公子,小姐让我把这物件还你。
玉纹还未说时,岳焕见到那锦盒,头里就空了,心也坠了下去,待玉纹说完后,岳焕缓缓接过那锦盒,打开看了,还是那对耳环,岳焕只觉胸口一紧,似被箍得要塌了,气也缓不过来,耳中尽是轰鸣之声,若天上的闷雷直打在了心里。
玉纹见岳焕痴痴的,也两眼微湿了,对岳焕道:岳公子,小姐有她的难处,你原谅小姐吧。
又见岳焕似没听懂一般,玉纹便又道:岳公子,小姐说,让你忘了她。
岳焕欲张口说话时,只觉心口一痛一缩,喉头一甜一胀,一股血涌入口中,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田井泉见岳焕吐了血,忙上去扶着岳焕,哭道:哥哥,哥哥。
田青禾听见姐姐哭了,也跑过来,见岳焕嘴角挂着血迹,也哭喊了起来。
玉纹见此,站在原地,见岳焕多少缓过来后,对田井泉道:去喊个郎中吧。
田井泉怒视着玉纹,也不理她,只是扶着岳焕,轻轻拍着岳焕的后背。
玉纹便对岳焕道:岳公子,你多多保重,我告辞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小姐也是死过一回的。
玉纹走后,田井泉将岳焕扶到了房里,让岳焕躺下时,岳焕忽的呕出一口血来,那口血落在床前,隐隐发黑,岳焕呕出血后,也觉胸口松了些,气息也顺了些,心神也多少清醒了。
田井泉对跟在一旁,哭着的妹妹道:你守着哥哥,我去喊郎中。
岳焕微微抬起手道:不用的,我没事的。
田井泉也不听,一人擦着眼睛,出门去喊郎中了。
田青禾一人守在床边,拉着岳焕的手,不停的哭着,岳焕却为那哭声恍的头晕,喊田青禾出去,田青禾又不肯,依旧守在床边哭着,岳焕便闭上了双眼,只觉口里还是甜的,也不知是血味,还是那藕粉糕的味。
过了一阵,田井泉带着郎中来了,郎中把了把脉,又翻开岳焕眼睑看了看,问清原由后,言道:是怒急攻心,身子无甚大碍,只要将心事想通了,便能好起来。
郎中开了张方子后,田井泉去屋里取了银钱,给了那郎中,便要拿着方子去药铺抓药。
正欲出门时,老妪提着一只鸡,一篮子菜,也回来了。
田井泉将岳焕吐血的事,说与了老妪,却也说不清因由,急得老妪跺脚叹气,又骂两姊妹惹哥哥生气了。
田青禾道:不是我们惹的,是一个女的惹的。
老妪道:你平日听话些,哥哥也不会这般了。
老妪又见岳焕躺着,便让田青禾守在旁边,自己去杀鸡了,正好给岳焕补补。
岳焕见老妪欲走,便让老妪将田青禾也带走,说自己要静一下,老妪便拖着田青禾走开了。
老妪、田青禾走后,岳焕一人躺着,又想起了刚才玉纹的话,才发觉自己一直将那耳环盒子握着,想起杜霄雪摘耳环的神情,心头又蓦然一痛,便将那耳环盒子放下了。
岳焕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哭,是田青禾吗?可这哭声却是大人的,这哭声让岳焕头又痛了起来,便闭住了双眼,这哭声好似弱了,停了。
岳焕想起雪里的西湖,想起烟儿的院子,想起与杜霄雪有关的点滴,忽又想起玉纹走时的那句话,小姐也死过一回的,杜霄雪死过么,自己也要死才对得起她么。
忽又想到,她既退了这耳环,又怎会死了,她到底还是选了权势,这京城可不是无权无势的人该来的地方,不知怎么,岳焕想起了初到京城时,那个月下吹笛的陌生人。
还有牧心,牧心那双眼睛啊,在部里遇见时,自己中弄不清那双眼里是何意味,此时才知,那双眼睛是冷极了月亮,是寒透了的潭水,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折翅的灯蛾吧,可扑的那灯火是冷的,却比灼热的火,更能让心烧成灰烬,一点余温也没有的灰烬。
又想起过往吃得苦,受的辱,此时那心里的梁柱一断,只觉天地都压迫着自己,这京城啊,这部里,那些冷眼,那些尖言,怎样才能活下去,才能活下去,心要冷下来,才活得下去吧,活下去,对活下去。
正想着时,却听田井泉走来了,言道:哥哥,药抓回来了,等会儿就煮好了,你还好么。
岳焕却不想睁开眼睛,只是言道: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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