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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高二文理分科,秦臻臻和季木子都选了理科,并且幸运地再次分到了同一个班。
而张荀,也选择了理科,就在他们隔壁班。
在一个闷热的夏夜。
晚自习结束后,天空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没带伞的学生们挤在教学楼门口,议论纷纷。
秦臻臻和季木子自然是带了伞的。
季木子撑开伞,很自然地倾向秦臻臻那边。
“走吧,臻臻。”
秦臻臻却犹豫了一下,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锁定了那个独自站在角落、望着雨幕沉默不语的清瘦身影。
“木子哥哥,你等我一小下!”
秦臻臻说完,不等季木子反应,就拿过他手中的伞,“我去去就回!”
她举着伞,小跑着冲进雨幕,溅起细小的水花,径直跑到张荀面前。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周围是嘈杂的雨声和人声。
张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她的发梢和肩膀瞬间被飘落的雨水打湿,眼睛里却闪着亮晶晶的光,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着。
“张荀!
你没带伞吧?这个给你!”
秦臻臻把季木子的伞塞到他手里,动作快得几乎不容他拒绝。
张荀愣住了,握着还带着女孩掌心温度的伞柄,指尖微微蜷缩。
“我不用……”
“哎呀,别客气了!
我家近,跑两步就到了!
木子哥哥……呃,季木子他还有事,你先用着!”
秦臻臻语速飞快,胡乱找了个借口,然后不等张荀再说什么,转身就冲回了教学楼屋檐下,躲到了季木子身边,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好啦,木子哥哥,我们挤一挤!”
季木子看着身边笑得没心没肺的秦臻臻,又看了看雨幕中那个握着伞、显得有些无措的孤寂身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那把深蓝色的雨伞,在张荀手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这边伞的空间更多地让给秦臻臻,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淋湿。
清凉的雨水浸透衣衫,却比不上心底那份逐渐弥漫开的凉意。
臻臻把他……或者说,把他的东西,理所当然地给了别人。
即使是为了帮助人,即使她可能根本没想那么多,但这种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在外的行为,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季木子从未设防的心。
张荀最终还是没有追上来还伞。
他撑着那把属于季木子的伞,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点敲击伞面的声音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伞下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还残留着秦臻臻身上淡淡的、阳光般的味道,以及……另一个男生沉稳的气息。
他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既因为接受了这份过度的“馈赠”
而感到自尊受挫,又因为秦臻臻那毫不犹豫奔向他的姿态,而泛起一丝陌生的、带着罪恶感的悸动。
第二天,张荀仔细地将伞折叠好,带到了学校。
他先去了秦臻臻和季木子的班级门口。
“季木子同学,”
他找到正在座位上看书的季木子,将伞递过去,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谢谢你的伞。”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教室,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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