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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智已经完全被酒精和扭曲的执念吞噬了。
他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发泄在孙梦的身上,他觉得是这个女儿毁了他的一切,是她让他失去了心爱的妻子,失去了幸福的生活。
他将孙梦狠狠地摔在地上,“砰”
的一声,孙梦的额头撞在了书桌的角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瞬间发黑。
然后,孙荀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对她拳打脚踢。
他抬脚踹在她的肚子上、背上、腿上,每一脚都用尽了力气。
他嘴里不停地骂着不堪入耳的话,骂她是灾星,骂她是赔钱货,骂她害死了李梦蝶。
“让你害死梦蝶!
让你害我!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熟悉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比疼痛更甚的,是那刻入灵魂的恐惧和绝望。
孙梦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体弓成一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疼,内脏在疼,每一次殴打都让她觉得快要窒息。
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刚刚在欧忠那里获得的短暂温暖和希望,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碎,碾落成泥。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在心里绝望地呐喊,眼泪混合着汗水和灰尘,从眼角滑落,“欧忠……救救我……欧忠……”
她想起了欧忠温暖的怀抱,想起了欧忠坚定的承诺,想起了张淑梅温柔的笑容,想起了欧勇爽朗的声音。
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提醒着她,她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地狱。
巷子口咖啡馆里的欧忠,坐立不安。
他看了看时间,孙梦已经进去快半个小时了,远远超过了她说的十分钟。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让他坐不住,也静不下来。
他拿出手机,给孙梦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他又发了几条微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不好!”
欧忠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冲出咖啡馆,快步奔向那个破旧的居民楼。
刚走到楼下,一阵模糊的、带着凄厉哭喊声的声音顺着风飘了上来,虽然微弱,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欧忠的耳膜。
是孙梦的声音!
她在哭!
在求救!
欧忠的心脏瞬间被揪紧,血液仿佛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又在下一秒冻结。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孙梦家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男人疯狂的怒骂声和沉闷的殴打声,还有孙梦压抑的呜咽。
“住手!”
欧忠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怒吼,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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