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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伏黑惊呼,“你现在状态根本没法对抗完全复苏的宿傩!
而且那里是他的主场!”
“正因为是他的主场,我才必须去。”
虎杖直视五条悟,“老师,你说过,最强的术师不是力量最大的那个,而是最清楚自己为何而战的人。
宿傩等的就是这一刻??等一个承载着他全部怨念的存在走进他的王座之前,跪下求饶。
可我不是来认命的,我是来改写规则的。”
五条悟沉默良久,终于点头:“……随你。
但记住,一旦感知到灵魂震荡超过阈值,我会强行把你拖出来。”
“不可能。”
虎杖笑了笑,“这次,我要自己走出来。”
队伍分开行动。
虎杖与真希穿越废墟小径,脚下每一步都伴随着低语般的回响??那是埋葬在此地无数亡魂的哀鸣。
古老的石灯笼歪斜矗立,火焰幽蓝,照出两人身影拉长如鬼魅。
“你怕吗?”
真希问。
“怕。”
虎杖坦然回答,“怕失败,怕辜负,更怕当我回头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但我更怕的是,如果今天我不站出来,明天就没有人敢再说‘不’。”
他们抵达古寺正门时,最后一根手指正悬浮于半空,嵌入一座断裂的佛像眉心。
那手指漆黑如墨,指尖滴落的液体腐蚀地面,发出滋滋声响。
周围八根手指已形成环形阵列,彼此连接,构成一道旋转的咒纹锁链。
“就是现在!”
真希拔刀而出,刀刃燃起赤红火焰,“我替你争取时间!”
她冲向前,身形如电,一刀斩断连接手指的黑线。
刹那间,整座寺庙剧烈震颤,空间扭曲,幻象浮现??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被家族长老逼迫修炼,母亲哭喊着求情却被处决;她看见姐姐真依倒在血泊中,临终前对她微笑:“你要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个世界。”
她看见自己一次次举起武器,只为证明非术师也能战斗……
“这些……都是过去!”
真希怒吼,刀光横扫,“我不再被困在昨天!”
她的意志化作实质火焰,焚尽幻象,成功切断三条链接。
然而代价巨大,她膝盖一软,几乎跌倒。
虎杖已趁机靠近中央佛像。
他伸手欲取手指,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空中浮现出宿傩的脸,嘴角咧开,笑声低沉:“终于来了,我的宿主。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这具身体本就属于我,你的存在,不过是我漫长等待中的一段插曲。”
“你说错了。”
虎杖缓缓站起,擦去鼻血,“我不是你的插曲,我是你的终结者。”
他双手合十,开始吟唱那首镇魂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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