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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特人突然拽着夏晚晴的裙摆往树林里跑,小满脚踝被藤蔓猛地缠住——那些白天还温顺的蘑菇,此刻正用菌盖拍打地面,暗红色汁液溅在青苔上,发出类似心脏跳动的声响。
小精灵突然钻进夏晚晴的衣领,浑身发抖:"
月潮要来了!
快躲到巨橡树的树洞里!
"
她们刚挤进树洞,就看见河面升起薄雾。
十二只美人鱼从水中浮现,长发里缠着发光的水草,尾鳍拍打出荧光粼粼的水花。
最年长的美人鱼开口时,夏晚晴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晴,妈妈好想你"
那声音里带着临终前的叹息,她不由自主地迈出半步,却被小满猛地拽回。
"
看她们的眼睛!
"
小满尖叫着捂住她的眼睛,"
那是用人类眼泪泡过的琥珀!
"
透过指缝,夏晚晴看见月光下的美人鱼们正在蜕变——她们的鱼尾裂成双腿,鳞片化作蕾丝裙摆,每走一步都在沙滩上留下血红色的脚印。
霍比特人从树洞里抛出一把向日葵籽,籽粒在空中爆发出金色的光,照亮了美人鱼们背后摆动的鱼尾残影。
"
她们只能在月潮时化作人形,"
小精灵的声音带着哭腔,"
但每多走一步,就离永远无法回到水中更近一步。
"
巨橡树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树干上裂开一道暗门。
独眼巨人弯腰钻进树洞,掌心托着沾满露珠的野莓:"
吃这个,能让耳朵暂时听不见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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