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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陈淼盯着她，“你是谁的傀儡？”
纸扎女身形微震，片刻后轻声道：“我是被淘汰的容器。”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在陈淼脑海。
他猛然想起书中某段模糊记载：**七狱八畜转生术需七次试炼，前六次皆失败，唯第七次成功**。
也就是说，在大白之前，已有六个“容器”
被消耗殆尽。
而眼前这个纸扎女，极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现在帮竹老，是为了什么？复仇？赎罪？还是……你也想成仙？”
陈淼步步逼近。
“我不想死。”
纸扎女低声说，“只要我不违抗，他们就不会销毁我的意识。
我能一直活着，哪怕只是个影子。”
陈淼怔住。
原来如此。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而是早已输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具被规则囚禁的残魂，苟延残喘于这方寸石室之间。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苦。
如果连她这样的存在都无法挣脱，自己又凭什么认为能逃出去？
但他不能停。
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就是和大白一样的命运??成为转生术的养料，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帮我。”
陈淼忽然跪下，“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外界，至少……让我留下点痕迹。”
纸扎女俯视着他，许久未语。
就在陈淼以为她要拒绝时，她缓缓抬起手，从胸口扯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末端系着一枚褪色的红色布条，上面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初”
字。
“这是我主人留下的。”
她说，“她在二十年前试图逃跑，失败了。
这是她唯一没被收走的东西。”
陈淼接过布条，指尖触到那粗糙的针脚，竟感到一丝温热。
“你把你的名字、日期、位置写上去，我会把它放进下一个送去管理局的包裹里。”
纸扎女道，“但你要记住，一旦被抓，我会否认一切。”
“够了。”
陈淼握紧布条，“这已经够了。”
他迅速回到桌前，用藏下的鸡血墨屑混着唾液，在布条背面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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