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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开椅子转身离开。
艾拉的讲话声朴逸一点没入耳，他的视线停在许卿合动过的盘子上，朴逸松开了手中的勺子，背靠座椅浮现她温柔的模样。
她还是那么漂亮，除了不记得自己。
秋分之后是寒露，次日清晨许卿合赖在被窝不想起床，恰逢许伊惠陪艺人进组拍戏，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成为宅女，刷好几小时的抖音也没人管。
视频没刷几个，她接到了林之言的电话。
她原是公司的画师，去年年底转行做自媒体，现在开直播画手绘，人设。
流量不错，账号运营得十分有前途。
转行蛮成功的。
电话中的她龙飞凤舞：“干嘛呢？”
“我辞职了。”
她平铺直叙，开门见山，给人一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算今天死外边也别管我”
的摆烂。
林之言沉默一秒，说：“啊？那你和陈燃分手了？”
许卿合没什么语气，“我和他就没谈过恋爱。”
林之言干脆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那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她多少也猜得到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这么多年许卿合的亲密朋友近乎为零，人人都和她关系好，可除了姐姐，没有一个知心的，跟旁人无关，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就说找我什么事吧。”
林之言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两人以前在公司那是能吵得嘴皮子星火的程度。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作品的制作组吵得越凶，说明作品越拿得出手。
“陪我回一趟母校好不好，说不定杨老师也挺想见见你的。”
杨老师。
这人是她恩师，大学没少帮许卿合介绍单子。
杨成纲，美院优秀教授的年度人物，每年只收一个徒弟，他就是在一次街边集市的涂鸦街上，把许卿合捡回去培养的。
知道她缺少父爱，明白她姐姐的辛苦，愿意每年元旦带姐妹俩回家过年的老艺术家。
许卿合从前努力不辜负他的期望，事事争第一，如今微博舆论满天飞，他老人家又怎么想呢。
会不会认定自己看错了人。
想到这一点，许卿合心里不好受，实打实地不好受。
她无端端地鼻头发酸，眼眶发热，她是拿定主意就不会改的人，说好离职也不会再回去的人，如果回去，老师一定会劝她。
多慈祥的老头啊。
她咽了咽喉咙：“老师跟你说的吗？”
林之言叹一口气，诚恳劝她：“你不要太自责了好不好，童趣的官司输了就输了，万一哪天东山再起呢，你说你直接辞职，那肯定会叫人议论的啊。
你哪怕坚持一下呢。”
“你不知道。”
许卿合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完美诠释，该怎样才能编奏一首合理的完结曲，可能这辈子都只能随动画片销声匿迹了吧。
“你要是不敢面对老师，也没关系啊。
你放心吧，老师收了个新徒弟，挺年轻的，又高又帅，不过听说性格很奇怪。”
奇怪，能有多奇怪。
再奇怪也不会比那天掷硬币的红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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