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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值得记住的。
喝醉归来,有时候把钱包手绢一齐交给洋车夫给保存着,第二日醒过来,于伤心中仍略有豪放不羁之感。
一次,我正住在翊教寺一家公寓里。
好友卢嵩庵从柳泉居运来一坛子“竹叶青”
。
又约来两位朋友——内中有一位是不会喝的——大家就抄起茶碗来。
坛子虽大,架不住茶碗一个劲进攻;月亮还没上来,坛子已空。
干什么去呢?打牌玩吧。
各拿出铜元百枚,约合大洋七角多,因这是古时候的事了。
第一把牌将立起来,不晓得——至今还不晓得——我怎么上了床。
牌必是没打成,因为我一睁眼已经红日东升了。
也学会了打牌。
到如今我醒悟过来,我永远成不了牌油子。
我不肯费心去算计,而完全浪漫地把胜负交与运气。
我不看“地”
上的牌,也不看上下家放的张儿,我只想象地希望来了好张子便成了清一色或是大三元。
结果是回回一败涂地。
认识了这一个缺欠以后,对牌便没有多大瘾了,打不打都可以;可是,在那时候我决不承认自己的牌臭,只要有人张罗,我便坐下了。
我想不起一件事比打牌更有害处的。
喝多了酒可以受伤,但是刚醉过了,谁都不会马上再去饮,除非是借酒自杀的。
打牌可就不然了,明知有害,还要往下干,有一个人说“再接着来”
,谁便也舍不得走。
在这时候,人好像已被那些小块块们给迷住,冷热饥饱都不去管,把一切卫生常识全抛在一边。
越打越多吃烟喝茶,越输越往上撞火。
鸡鸣了,手心发热,脑子发晕,可是谁也不肯不舍命陪君子。
打一通夜的麻雀,我深信,比害一场小病的损失还要大得多。
但是,年轻气盛,谁管这一套呢!
我只是不嫖。
无论是多么好的朋友拉我去,我没有答应过一回。
我好像是保留着这么一点,以便自解**;什么我都可以点头,就是不能再往“那里”
去;只有这样,当清夜扪心自问的时候才不至于把自己整个地放在荒唐鬼之群里边去。
可是,烟,酒,麻雀,已足使我瘦弱,痰中往往带着点血!
那时候,婚烟自由的理论刚刚被青年们认为是救世的福音,而母亲暗中给我定了亲事。
为退婚,我着了很大的急。
既要非作个新人物不可,又恐太伤了母亲的心,左右为难,心就绕成了一个小疙疸。
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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