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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主宰的原来正是自己的命运啊!
这令述写苔丝命运的哈代怎么会不忧郁不悲观呢?那些对于哈代忧郁悲观的批评需要重新思量了。
不仅哈代的忧郁、悲观曾招致批评,哈代还因《德伯家的苔丝》“有伤风化”
而被批评。
现在想来,19世纪的英伦三岛,其道德体系社会伦理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理解了。
我们怎么也想不通《德伯家的苔丝》怎么“有伤风化”
。
那个时代的批评风潮必定是气势汹汹的吧,反正哈代是放弃了小说创作,专心写诗了。
那是1895年的事情。
哈代原本就是以写诗开始了他的文学生涯的。
他留存下来的最早的诗作是十六岁时写的三十六行无韵诗《住宅》。
他创作盛年专写小说,他的小说便流淌着诗的韵律,诗的音调。
《德伯家的苔丝》的确是可以当作一部无韵的叙事长诗来读的,一唱三叹,韵味无穷。
起意翻译《德伯家的苔丝》自然是由于对这部作品的挚爱。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我在老家的一所偏远的中学教书。
那时候刚刚进入新的时代,书荒尚未解决。
《德伯家的苔丝》中文译本是最早开禁重印的文学名著之一。
那时候每到星期天,我从教书的中学骑自行车回家,路过公社驻地的供销社,下车子进去看看,在百货架子一头的图书角上,就摆着《德伯家的苔丝》,定价1.60元,第二次印刷一下子就印了27万册。
后来的年月里又见过其他几个译本,定价十倍二十倍地翻上去,印数却大幅地掉下来了。
几十年的写作读书生涯里,《德伯家的苔丝》是我反复阅读的经典之一。
读过了几个译本,再读英文原著,我获得的是与读译本不同的感受。
这本是情理中的事。
再好的译本,也不可能完全传达出原著的神韵。
译本与原著两种文本阅读的不同感受,倒令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来翻译一回,为这部名作再提供一个译本,会怎么样呢?至少,把我的阅读体味,用我的文笔传达出来,还是会有一些意义的吧。
今天的文学翻译,当然已经远远不是“五四”
时期先辈们的翻译,更不是林纾、严复时代的翻译了。
翻译成果累累,翻译理论也比较成熟了。
然而,我还是应该有我自己的坚持和追求。
在我看来,传统的“信、达、雅”
翻译准则中,“信”
是最重要的,“信”
是翻译的生命,离开了“信”
,其他一切都谈不上了。
译者必须严格限定自己的灵活性,你纵有天大的才华,也必须在原著的规定中行事,在某种程度上,译者是没有什么自由的。
越是限定了译者的自由,译本才越是可靠,原著的神韵才能传达得越准确,越完整。
译者需要细细体察作者的写作用意,他行文思维的来龙去脉,尽可能走进作者的“文心”
,认真追问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写,而不那样写;意思相近的词,他为什么用这个,而不用那个,他这样措辞的用意究竟何在;相隔较远的段落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这种联系,指的不仅仅是人物故事的关联,而是作者的写作契机,他这个段落的写作是怎样由远处的那个段落启迪生发的,其间若隐若现的文脉是什么。
细细地揣摩透了这些,才算差不多走进了作者的“文心”
,可以代他用另一种语言传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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