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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引及,在叔珽为其徐姓侍妾命名“如蕙”
时,江兰即以“瑶草”
字之。
而在如蕙诗集序中,对自己的成功教导和这位“弟子”
的聪颖及不俗表现,江兰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徐妹瑶草年方二八,聪颖过人。
方初来也,女工而外一事不知。
余教之以识字、叶韵。
不半年而字能书、音能调矣。
又教之读书属对,颇能会意。
教以五七言绝句,竟能成章。
余心爱之,又教以作诗余,而体用、平仄、换声、改调有如宿构。
噫,异矣!
以蓬荜之女似可追彼学士大夫亦奇矣哉!
[36]
这也就无怪《撷芳集》选录的六首徐如蕙的诗中,有三首是应答、唱和江兰的,还有一首则是悼念她的。
[37]虽然两人间有着明显的等级区隔,诗词唱和却令彼此心气相通。
她们的诗中记下了这份相知相惜。
明清两代,女性文学勃兴,刊刻和发行女性诗集成为聚讼纷纭的议题。
就女性而言,刊刻诗集等同露才扬己,有悖温良、贤淑的妇德。
而中国传统中“诗如其人”
的诗学观则使这一展露愈形不堪。
与女性作品传播上所呈现出的这一文化上的两歧萦绕牵绊,女性每自焚其稿或央他人于身后代焚其稿,以示自疚、自责。
在女性的小传及诗集序言中,“焚稿”
之事屡被提及,以致她们的作品俨然火中“孑遗”
。
而恁多以“焚余”
题名的手稿、诗集彰显了这一惯例的象征意义;它是对温良、贤淑之训诫表示认同,亦是对写作于女子不相宜这一观点的部分默许。
[38]
然而,至少一位批评者,吴均,在胡佩兰(汪启淑妾)诗集序言中,若非是十足讥讽,亦公开质疑了这一陈词。
在吴均看来,“今之作妇人传者……耻其诗之少”
,乃“必称焚弃之余”
。
他嘲笑作传者或还以为女子孝必刲股,贞必毁面。
[39]值得注意的是,《撷芳集》收录的媵妾诗集中,只有两部题为“焚余”
。
[40]与“妇人”
为众期许的恭谨、恬退迥异,很多媵妾都设法保存、梓行自己的诗稿。
在几篇序中,丈夫都称侍妾于身染沉疴,不久于世之际恳请其为之刊刻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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