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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父亲请辞时,许骑风的心里其实是很忐忑的,毕竟辞行是件很大很严肃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父亲到底会不会同意。
若是父亲不在或者不同意的话,她要不就不走了吧?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她挂念的家人。
出乎意料的是,书房里的烛光一直亮着,似乎正等着她来,而在听闻她的来意之后,父亲沉默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答应了。
他说了很多话,真的很多,就好像要把这辈子想对她说的话都说尽似的。
“你母亲在你八岁那年,临走之前,和我要了一个承诺,说是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这里,外出去闯荡,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你的请求,否则她死不瞑目。”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现在终于等到了。”
“你从她的肚子里出来,是她的孩子,她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给你取的字是逸尘,婊珠她……真的很爱你,她希望你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于天际,不被任何外物束缚。”
“若是你下定决心要走,今夜就必须出城离开,记得行为处事需得像府中最底层的男性随从一样,着粗布麻衣的男装,去厨房抹点灰在身上,盘缠只带些碎银和铜板,不要带金银首饰,出门在外,切记莫要暴露女子的身份。”
“也不必和你主母还有哥哥姐姐们告别了,他们那边待你走后我会去说的,否则,他们定然是舍不得让你走的。”
“在外若是不开心了,就回家吧,我们许家不至于连个女儿都养不起,就算你不嫁人,家里养你一辈子也足够,你还有两个哥哥,还有你长姐,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哪怕我与你主母不在了,他们也会是你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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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离开前,许骑风扒着门框,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一句,“父亲,可能要大乱了。”
许诸似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背对着她,挥一挥手,只说道:“去吧,再不走,我这书房的木框都要叫你抠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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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
守城的护卫发觉,一个黑瘦佝偻的人影正在附近晃荡,其行踪鬼鬼祟祟,惹人生疑。
“什么人?”
提灯照去,看清此人形貌之后,守卫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有影子,他几乎以为见着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
如此肮脏丑陋之人,实属是罕见,莫不是哪个逃荒的乞丐趁乱偷混进了城——要死要死,好在廷尉正今夜赴皇宴,未在此处,不然他可就惨了——须得立马将此人赶出城去,莫要叫人发觉他的失职!
想到廷尉正那些惩戒人的阴私手段,守卫后背顿生冷汗,他执起手中的长棍朝那人舞去,厉声呵道:“皇城哪是你这样的货色能来的?!
快快滚出城去,否则乱棍打死!”
那丑乞丐见他气势汹汹地袭来,吓得立刻拔腿就朝城外跑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难怪能混入城中,腿脚还挺利索。
解决了一桩可能的祸事,守卫半松了口气,而后又仔仔细细地巡查了好几遍,确认只有那一条漏网之鱼后,方才真正放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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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离城的“丑乞丐”
,正是离家的许骑风。
她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哪怕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家人见了,估计都没人能认出是她。
这是开启系统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状况:她变丑了。
超级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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