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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林渡口停留的巡河船队只亮起一两个火把，看守的侍卫剩得不多。
岸上夜市人潮涌动，远远就能听见又人叫卖酒水和猪头肉。
一侍卫卸下刀，把帽子摘下：“我是不想呆这儿了，咱哥几个一块去吃好喝好。”
另一侍卫憨厚：“哥，咱不管船了？”
摘帽子的侍卫道：“管屁，其它船上的兄弟不知道去了几回，咱和他们一样留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面色憨憨的侍卫看着其他人收拾好正要下船，挠挠脸回去看船。
他略一偏头，一抹粗粝寒光闪过眼角。
“诶…”
侍卫出声，刚握住刀柄，喉咙就被一口血卡住。
长夜中一声惊雷，火把颤动，亮起一瞬甲板上潺潺流向湖水的血。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悄声潜伏在嘈杂夜市下。
琴音乍如金戈相交。
黄立心看见雷光更是高兴：“好意象。”
“别是要下雨。”
有人道。
汀姑只跟着雷音弹的愈发激烈，指腹磨出一点血色。
屋外又进来一人，刚过三十面上蓄了胡子，身形有些瘦削。
来人拱手：“公务繁忙，让各位久等了。”
“为官为臣以国事为重，钱少卿是我等楷模。”
黄齐愈虽然自傲嘴毒，但连太傅对钱少卿都颇为赏识。
钱少卿伴着铿锵琴音掀帘子，他直觉不对，循声看向栏边的汀姑。
他眼睛极好，瞧见琴弦上挂了血渍，汀姑手指已经磨掉层皮肉。
钱少卿蹙眉，正当他开口要说话，琴弦嗵地一声断裂。
“怎么回事，琴坏了？”
席上才有人去看栏边的汀姑，“弦断了可不好看。”
“叫人换把琴去。”
“等会儿，你看她手指。”
汀姑站起身，尖尖的脸上苍白，手落在裙边蹭出血色。
在栏内二十来人的惊呼声中，汀姑向栏外一跌，从丰鲤楼五层掉下去。
“啊啊啊—”
黄立心倚靠着雕花柱，脸色煞白。
钱少卿快步走到栏边，底下已是吵闹惊慌一片，鼠眼男人确认后掩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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