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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那个,说不定以后常来常往,不就熟络了吗。”
她不加掩饰的抢自道,那欣然于色的眸角还是在我和母亲身上荡来荡去。
真是可惜!
……她又瞟了淡闲自若的爷爷几眼,神情淡然感喂道。
“这个倔老头太犟溺啦,要不然,那个时候,咱们早就熟来熟往啦!
不是吗。”
她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味,这倒叫母亲心头一震,备受感动的望着她言来往去,神情掠过一记似曾相识的那种畅性,也让站在不远处的我心底泛起一阵不小的波澜,荡漾着在这陌生地域里难得寄予的一种心性,扶着爷爷,悄然在她们身旁歇了下来,母亲尽意捋了几把额角垂下来的散发,分捝到耳鬓两边,整个面庞鲜活的呈现在她的面前,隐含着尚存体面的宽慰,淡定的笑意,含默注视着眼前这个让人心底别有触动的街坊大妈。
“大妈!
我们来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晚,不晚,不急,这叫什么来着,苦尽甘来嘛,凡事都得有个过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人这一辈子,不容易着呢!
……”
我惊奇的发觉,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说着话,眼角竟辗转闪动着不自溢露的泪花,如同一时掠心触动的母亲一样,相□□意融融的望着,呆了,笑着……仿佛一时间,她与她是隔年日久的故交,是没有多少隔阂和心霾的故人,我见着一时心热,便扯过那把椅子,让爷爷坐了下来,轻抚着椅背,静静的听候着她们往来不及的诉说。
“你们还走吗,不走了吧!”
话至绵延深处,那个街坊大妈似是不小心,却又谨慎的探询着什么,母亲一时舒展的眉头,立时聚拢,不断扯动着。
“你看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的,心里搁不住往事……如果你们真的能留下来,那就太好啦!”
话至末了,她还是不禁挽住舌头,吞咽着……显而易见,她是那种快言快语,即便别人不需要她说些什么,她也会憋纳不住寻头道委的真性人,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从她那张和蔼的脸,我能分辨得出,虽然我不善言谈,但却能察言观色,洞悉一些人的初心面目,我自以为像我这种性格的人,应该具有这种本能,否则孤寂的我难以自存于世。
“莫伯他是我大小就熟络的,我也是见着正平他们兄妹长大的,说来话长,够让人心酸的……”
她欲言又止,还是不禁道开了话匣子。
“大妈,你说说吧,我们对这里并不是太熟悉,对他们这里的一些事也不是很清楚,就劳烦你多让我们知道一些,虽然我们……”
母亲折皱着眉头,极具探寻索味的说来,多少也让那个大妈,释怀的没了那层说多说少的担忧和负担。
“欸,这家人真的不容易,这非我们这些人想象得来……”
她慨然叹了口气,随即抿了抿老来生折的嘴唇,口若悬河说了起来。
“早些年,我父母在世的时候,就听他们讲,他们这代人太过辛苦,太不易,什么运动,什么风潮哇,都能赶上,想躲都躲不掉,早前,莫家曾经是这里有些名望的人家,听过去的老人讲,莫伯的父亲是个知书达礼的读书人,可到了莫伯这一代,时运不济,莫伯高小没毕业,就征兵做了一名机修工人,由于时代的变迁,莫伯很晚才讨了老婆,而后就有了正平,你的丈夫,可是好景不长,没几年,你婆婆撒手人寰,抛下他们独自去了,三十好几的莫伯就那样一直单着,守着他们兄妹俩,家境虽是凄苦,惨淡,却也还过得去,后来又赶上风潮运动的,莫伯勤劳扎实,肯干,默默承受着,好歹那段惨淡无光的日子终究过去了,莫伯自是守着这份家当祖业,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他的儿女能够在这里很好的生活下去,莫伯也总觉得,莫家祖上还是有些荣光的,就单说这处庭院,辗转几载,是这里保存比较完整的深巷老宅,几乎没怎么破坏、损毁,也难得莫伯一片苦心经营……”
说道这里,她不由回过头来,觑视着爷爷,爷爷惨淡如纸的面孔不曾见有什么感触,依然盲视的耸望着这一干人,恰似一个蒙昧未开的孩童,聆听大人讲诉着那些遥不可及的过往故事。
莫伯好不容易将他们兄妹拉扯大,更是为了正平,他的儿子能够稳定、体面的生活,他提前办了病退,好说歹说让正平接替了他的班,成了一名工人,而自己拖着病身,闲不住,在街道巷口支了一个摊,给人家修自行车,修理什么的,好端端的挺体面的工作让给了儿子,自己为了贴补家用,还要风吹日晒,做着当时让人难以理解的,又很少像他这样有苦又累的活计,一大把年纪了,真是难为他了,莫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能不心痛吗,为了儿子,为了正平,他煞费苦心,就算再苦再难,他都会毫无怨言,默默承受……。
莫伯这辈子也就这样啦!
谁见了都会很揪心、难受,这不自从正平走了,他就悲痛得不知所以,一来二去就成了今天这幅模样,谁都不能怪,只怪正平走的太早,让你们,也让莫伯从此失去了依靠,甚而不堪重负打击,痴痴呆呆的,也好!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不再那么牵肠挂肚,无痛无觉的活着……。”
说来说去,她竟不自觉的落下泪来,母亲也是把持不住,挣扎着扭过身去……。
我俯下身来,细细端详着他,他满是折皱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翘楚,期望的眼神似已成为过去,呆漠的转视着那棵苍翠见顶的大梨树,据面前的这位奶奶讲,那是父亲走后不久的那个春天,爷爷亲手栽下的,一直陪伴他到了现在,枝繁叶茂的,几度花开花落,梨树青了又黄,黄了又青,他都不曾离开过它,忘记过它,瞥上几眼,围着它,打转……俨然,他守候着它,蹒跚漫步了许多年,一晃就是十几个春夏秋冬。
后来,母亲渐渐的回忆起一些事情。
那年那天也就是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站在一席角落里,有近注视了她们很久,她抱着一岁大的孩子靠在莫家很光面但很陈旧古气的门楼台阶下,不住的呜咽着,已然没有了多少气力,深蓝色线条纹的草原传统服饰彰显着她们似是从遥远的大草原来的,同时也作实印证了传闻已久,这未回过门的莫家儿媳,她啜泣的面容,已难以再用同情和怜悯去安慰,只能以一颗淡漠的心旁观者的心绪,纵容的加以诠释和解读。
“你还是回去吧!
我哥已经走了,就是因为你,你们……他才会这么早,就走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姑娘撬动那扇久未打开的门,沉缓的打开一道门缝对她说。
“不!
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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