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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具被玩坏后丢弃的破旧玩偶，瘫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布满蛛网的天花板。
十指传来持续不断的、钻心的抽痛，眼皮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灼烧，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
然后，最后一次通话来了。
刀疤脸撕开我嘴上的胶带，疼痛让我一阵抽搐。
他拨通号码，这一次，他开了免提。
“顾凛，”
刀疤脸的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残忍，“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东西，还有你名下东区码头的所有权转让协议，半小时内，放到我指定的地方。
晚一分钟，或者耍任何花样——”
他顿了顿，将手机凑近我的脸，然后用那带着锯齿的钳子，再次轻轻刮过我眼皮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剧痛让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破碎的痛呼。
“——我就把他这双漂亮眼睛，连皮带肉剜出来，装在盒子里给你送过去。”
刀疤脸的声音冰冷刺骨，“我说到做到。”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几秒，顾凛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嘶哑、紧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东西已经按你们说的放在指定地点了。
码头协议……我签。
别动他。”
“很好。”
刀疤脸满意地笑了，“交易愉快，顾大少。
至于你的小宝贝儿……我们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电话被挂断。
“完好无损”
？我听着这充满恶意的反话，心里一片冰凉。
他们拿到了想要的，而我，这枚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会被如何处理？
他们没有立刻杀我。
在确认东西到手后，他们像处理垃圾一样，将我塞进一辆没有牌照的车里，在城市的夜色中穿梭。
最后，他们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附近——沈修和顾凛公寓楼下的阴影里——将我像丢垃圾一样，粗暴地推下了车。
“滚回去吧，小残废。”
刀疤脸最后丢下这句话，车子绝尘而去。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的疼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意识在模糊与清醒间徘徊。
我知道我就在“家”
附近，可这几步之遥，却仿佛隔着天堑。
……
另一边，沈修在接到顾凛“东西已交出，他们在放人”
的消息后，就疯了似的冲回了家附近。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在周边区域像梳子一样搜寻，期盼着能第一时间找到我。
他不敢想象我现在的状态，只祈求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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