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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太大,牵动了未愈的肋骨,剧痛让我眼前发黑,闷哼出声。
沈修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着我彻底被恐惧吞噬的模样,看着我对他的触碰表现出如此激烈的排斥,眼中的担忧瞬间被巨大的受伤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刚进门的顾凛也停住了脚步,静立在玄关的阴影里,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像最精密的手术刀,冰冷而精准地剖开我所有的狼狈与不堪。
他们沉默的注视,沈修眼中的受伤,顾凛冰冷的审视……像无数面镜子,残酷地映照出我的异常、我的失控、我的……“不正常”
。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我连最日常的声音都无法承受?
为什么我要把他们也拖进这无休止的噩梦?
一股混合着巨大委屈、深刻自责和濒临崩溃的绝望,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在我胸腔里猛烈翻腾、冲撞,最终轰然爆发,冲毁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
我哽咽着,声音破碎得不成调,眼泪失控地奔涌,“我试了……我真的试了……我想变回以前的样子……我想假装一切都好好的……”
我抬起剧烈颤抖的、布满淡疤的手,指向那扇门,指向这个看似安宁的空间,情绪彻底决堤:
“可是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和仓库门打开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控制不住……我害怕!
我听到任何锁响、任何靠近的脚步声都会怕!”
我像疯了一样,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深埋心底的恐惧尽数倾泻。
“对不起……对不起……”
我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下去,不再是靠着墙,而是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是我没用……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是我让你们不得不面对这么糟糕的我……”
我低下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肩膀因极致的哭泣而剧烈耸动,像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又像走投无路的幼兽,发出绝望的哀鸣。
“哥……对不起……”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撞击着每一寸空气。
那扇被顾凛打开的门,仿佛也打开了我一直试图封锁的地狱之门。
而我,则将自已最脆弱、最不堪、最鲜血淋漓的内里,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这片我曾以为是救赎的光明之下。
原来,有些伤痕,深可见骨,连时间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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