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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晶体穹顶完整呈现,高达百里,形似倒置的金字塔,每一块晶面都映出不同历史片段:洪水淹没城市、火焰吞噬森林、人群在星空下舞蹈、婴儿第一次抓住母亲的手指……
阿?走出通幽舟,踏上穹顶台阶。
每一步落下,便有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她看见远古祭司将族人临终遗言刻入钟壁;看见星际难民在飞船上用血书写家书;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中,对一群孩子讲述今日的故事。
终于来到顶端。
那里没有门,只有一面光滑如镜的墙面。
她举起竹杖,三色火焰喷涌而出,照耀其上。
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一行字:
>“汝名为何?”
她沉默片刻,答:
>“我叫阿?,但我也是沈昭、是那位分饼的乞丐、是云南雨林里第一个学会说话的孩子、是昨夜为孙子讲故事的老奶奶、是明天即将出生的婴儿。”
镜面震动。
>“再问:汝为何而来?”
“为听地底之声。”
>“若闻之,则当如何?”
“我愿成为新的守门人。”
轰然巨响中,镜面碎裂,露出其后无尽深渊。
一股温暖气流涌出,夹杂着亿万低语。
阿?纵身跃入。
她坠落,却又似飞翔。
四周光影交错,她看到地球诞生之初的混沌,看到恐龙灭绝时的最后一瞥,看到秦始皇焚书坑儒时偷偷藏下一卷竹简的老儒生,看到二战集中营里用指甲在墙上刻下女儿名字的犹太母亲……
最终,她落在一片虚空平原上。
中央矗立着一口巨钟,比建木更高,比山岳更重,钟体漆黑如夜,却散发着柔和光辉。
钟下坐着七具身影,皆披藤甲,面容模糊,唯独胸口各悬一盏青叶灯,火焰颜色各异。
最前方一人缓缓抬头:“你来了。”
“你们……就是第一代归藏氏?”
“我们是执灯者,也是囚徒。”
那人说,“我们封印自己,只为防止记忆之力沦为暴政工具。
如今七钟重燃,八音齐奏,证明人间尚存共忆之心。
我们可以……安息了。”
“可地心之门一旦关闭,你们的力量也会消散。”
“正因如此,才需传承。”
另一人开口,“我们将记忆库托付于你。
不是让你掌控,而是让你守护??让每个人都能听见前人的脚步,让每个名字都不再湮灭。”
阿?跪下。
七盏青叶灯同时飞起,环绕她旋转,最终融入竹杖。
巨钟开始缓缓下沉,地面升起一座新碑,碑文仅有一句:
>“此门永不开,除非天下无人再敢遗忘。”
她转身,踏上归途。
三个月后,阿?重返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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