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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烨没动，保持着沉默。
宁嫣见此，趴在他肩头，吸了吸鼻子，顷刻间眸中便氤出了水雾，她委屈道：“我不舒服……”
空气静默数秒，宁嫣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随即身子一轻，禁锢消失。
她与楚烨拉开距离，无意间瞥到九幽，见它老老实实待在榻边，圆滚滚的头一会歪向她，一会歪向楚烨，乌黑的眼中盛满好奇。
宁嫣略有僵硬的收回视线，方才他们两个的动作定是入了九幽的眼，这让她有些难为情。
九幽这般聪明伶俐的魔兽，堪比处于龆龀之年的幼童，在它面前与人亲近，宁嫣总觉得是在带坏它。
“不是不舒服？”
楚烨突然开口，慢声慢气道，“骗我？”
“没有。”
宁嫣睁眼说瞎话，“只是突然好了。”
楚烨了然颔首：“既如此，过来。”
说着，便又朝她伸出手。
宁嫣见状，抬手给自己顺了顺气，眼中雾气弥散，抿了抿唇道：“我好像还是有些不舒服……”
楚烨眉尾一动：“说说看。”
“就是呼吸有些困难……”
宁嫣话出口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是让她说关于魔兽一事。
宁嫣温声细语道：“九幽恢复的过程想必君上也看到了……”
“嗷呜……”
九幽被叫到名字后摇了摇尾巴，抬起爪子试图搭上床榻，结果楚烨一个眼神，它便又老老实实趴了回去。
楚烨将视线落回宁嫣身上，如实道：“其他魔兽的情况与九幽未必一样。”
宁嫣道：“我可以试试。”
楚烨：“魔兽暴走时反应迅捷，攻击力增强五倍不止，你这般修为，不谈抵抗，怕是逃跑都来不及，若被无力反抗，魔兽便会将你踩在脚下，用锋利的爪牙一寸一寸挑破你的肌肤，饮血食肉。
彼时，伤筋动骨是轻，危及性命是重……”
他这番话描述的惟妙惟肖，宁嫣眼前似乎已经浮现起自己被魔兽攻击的画面，她不由缩了缩脖子，想起九幽陷入狂躁时张牙舞爪的模样，那无疑是令她感到害怕的。
宁嫣不经意抬眼，瞥到楚烨似笑非笑的表情，她顿时意识到——被耍了。
她刚要发作，可转念一想，他说的不无道理，无论是人还是魔兽，情绪失控时都很可怕，这种情况下，事情的走向大多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动的。
若是像九幽那次有冥君在侧，或是她的修为能大幅度增涨，那未尝不可一试，心中的退缩被她轻易抹平，宁嫣点点头：“我可以。”
似乎没想到她回答的这般干脆利落，楚烨敛起表情，忽然沉默下去，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晌后，宁嫣才听他开口：“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确定要管这些？”
耳边轻风拂过，脸侧的发丝轻轻拂动起，宁嫣抬手捋顺，四周的灯盏却倏然熄灭，她登时抬起头，借着月光望进那双晦暗的眼里。
她怔愣在原地，看不懂那眼中情绪，空气静默良久，宁嫣点点头，抿唇开口：“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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