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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茵从没跟别人说起过她一百八十度大转行的原因，包括父母。
对外，她就一直坚称是硬件这条路女孩子不好走，闭着眼往前走，再睁眼却发现是死胡同，她只能掉头走别的路，刚好申黎觉得她适合做演员，她就做了。
其实，要说是她在这行走到无路可走也算是说对了一半，只不过不是因为外在条件，她是重点大学通信工程专业的优秀毕业生，有项目经历绩点也不低，还有两段垂直实习，再困难也不会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她是被行业软封杀了。
彼时她才刚毕业没多久，在某个车企大厂做硬件工程师，实习期间，虽说活不会太复杂，但零零碎碎的小事不断。
因为履历优秀，上级看重她，很重要的数据资料也交给她负责，让她实现在实习期就加班到半夜的成就。
后来，她把数据交上去，第二天，数据却被其他公司知道，领导以她泄露机密为由，把她开除，而当时事情闹得很大，行业里的其他公司都拒绝聘用她。
孟凡茵声音平淡，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还挺神奇的，不愿跟别人说的事，在宋止维面前居然顺畅地说出来了，没一点打结。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在她心里放了这么久，痕迹慢慢淡去了吧。
可是，既然真的不在乎，她又怎么不敢看他的眼睛？
宋止维看她越说头低得越低，眉心拧得死紧，心里滋味并不好受。
他清楚，孟凡茵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而这件事也一定另有隐情，毕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什么必要泄露数据给别家公司，能得到什么好处？
或者说，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是表面上抓到犯错的实习生那么简单，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明哲保身罢了。
“后来我想去找律师打官司、维权，可是我没有证据。”
孟凡茵笑了一声，隐约带着股自嘲的意味。
片刻后，她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很久了？”
宋止维说：“是。
因为我没想到你会做演员。”
“现在呢？知道了我的过去，你有什么想法？”
孟凡茵侧头看他，小夜灯的光照惠及不到她，大半张脸隐于黑暗，看不清此时她的表情。
“我的想法么，”
宋止维注视着她被照亮的下巴，光滑的皮肤闪着莹润的光，“你很厉害。”
孟凡茵嗤一声：“场面话？”
“不是，”
宋止维说，“我不会对你说场面话。
我是真心实意觉得，你能爬起来，换了个完全不同的行业依旧能活好自己，非常有魄力，也很有韧劲。”
“我非常、非常欣赏你。”
宋止维保证，他说的都是真话。
从他高二见她可以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拉起被尾随的女孩冲出巷子，为了自己成绩不高的英语每天第一个进教室背单词背句式，再到毕业后抛弃他的干脆利落，他坚信，她会越活越好。
想起最后一个理由，他眼神暗了几分。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我现在这样，算是活好自己么？”
孟凡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宋止维也算是在硬聊？尬聊？
宋止维对她眨眨眼：“你这次不是拿到大制作的角色了？”
“那也是运气好，偶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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