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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所怎么叫你大人？”
回到车上，王薇薇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姓李名居胥字大人，吴所可能是想表达亲近的意思。”
李居胥随口胡诌。
“别骗我，我虽然读书少，但是也是有毕业证的人。”
王薇薇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解释的。
“不然呢？”
李居胥瞟了她一眼，美女撇嘴的动作很可爱。
“我不知道。”
王薇薇摇头，‘大人’二字一般是用在当官的人身上，可是，李居胥太年轻，说他是吏员，她相信，官员的话，还是比吴所更大的官员......
风沙在NGC-1313-B的荒原上卷起一道道灰黄色的龙卷，像无数亡魂在低语。
那艘跃迁艇残骸早已被掩埋，只剩下一截扭曲的推进器露出地表，在夕阳下泛着锈红的光。
没有人知道李居胥是否真的死于那次撞击，也没有人能确认他最后的意识究竟是否成功注入Mnemosyne的核心主机。
但有一点无可否认：自那一夜起，整个联邦的认知结构开始崩解，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扩散至每一颗有人呼吸的星球。
胡红民坐在Nova-9孤儿院的屋顶上，望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双月。
他的右臂如今是一具简陋的仿生肢体，不再具备高频震荡刀或量子解码器的功能??那是他亲手拆卸的。
他不需要再战斗了，至少不再以武器的方式。
“老师！”
一个孩子从楼下跑上来，手里攥着一块老旧的数据板，“我又找到了一段视频！
是关于‘赤冕’的！”
胡红民接过数据板，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段模糊影像：一间昏暗的诊疗室，墙上挂着紫宸派的徽记，一名医生正对镜头汇报：“Subject-0号完成第三次基因激活，脑波频率突破临界值。
建议立即接入灵网测试远程操控能力。”
画面切换，出现一个瘦弱的少年，被拘束带固定在金属椅上，双眼紧闭，额头渗血。
当他睁开眼时，瞳孔中竟浮现出微弱的蓝纹，如同星图流转。
“这是……林小雨？”
孩子指着屏幕，“她和纪念碑上的照片一样！”
胡红民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抚过那张稚嫩的脸。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自从李居胥上传那段最终影像后，隐藏在各星域角落的备份资料如春笋般冒头。
有人从废弃服务器中挖出加密日志，有人在家用终端里发现父母偷偷保存的老照片，甚至有流浪歌手哼唱一首从未发表过的童谣，歌词竟是三百实验体共同记忆中的摇篮曲。
真相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形态，像孢子随风飘散，落在愿意相信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她不是一个人。”
胡红民低声说，“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曾有过心跳、眼泪、梦想。
他们想让我们忘记，可人最顽固的东西，从来不是记忆本身，而是情感。
只要你为谁哭过，那个人就永远活着。”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李居胥叔叔呢？他也还活着吗？”
胡红民望向星空深处，那里有一颗移动的光点，轨迹不符合任何已知卫星或飞船的运行规律。
每隔七十二小时，它会短暂闪烁三次，像是某种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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