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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柒瞪了他好几眼。
而且龙尊大人压根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是穿着他那身繁复华美的长衫。
翻飞的宽大衣袖像孔雀鱼的尾巴，轻巧美丽地随着水波起伏。
陆柒伸手抓住，却被丹枫握住了手。
“别闹。”
他说道。
即便是持明族，在海底说话也是会产生泡泡的。
陆柒饶有兴趣地看着透明的水泡轻飘飘地往上浮，越是离得远，水泡扩散开来的圈便越大。
那些漂亮的水泡在光的折射下展现出神奇的色彩，宛若装着一个个极小的彩虹。
海底下的鱼也有不少，有些还不怕生地围过来，好奇地盯着他俩。
成群结队的小鱼坠在两人身后，像一条彩色的小尾巴。
游着游着，周围可视度就降低了。
陆柒轻巧地转身，上方的海面是扩散开来的一团柔光，那些斑驳的光影落在人身上时，皮肤像是叠加了一层柔光滤镜，白得发光。
她起初还以为丹枫只是单纯带她来玩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一边玩一边工作。
前几日有外族人申请考古调查，在波月古海逛了一遭。
丹枫带着陆柒，顺着对方曾去过的地方游了一圈，拆了好几个明显不是海底该有的金属器皿。
全都被丹枫当成证据装好。
干完活之后，丹枫牵紧陆柒的手，像拥抱一样把她护在自己左右。
“要去宫墟看看吗？”
陆柒猛地点头。
开玩笑，来都来了，当然要看看持明族的旧址到底长啥样。
听别的仙舟人说，鳞渊境的波月古海只有龙尊才能分开，而即便是龙尊本身，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把这旧址展露出来。
唯有给建木修复封印时，才会分海。
陆柒作为短生种，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分海的场景，退求其次看古海宫墟也不错。
只有这种时候，陆柒才会恨不得自己长一双能360度看东西的眼睛，哪怕有丹枫在拘着，她看到不理解的东西，也会游过去摸一下。
好在水下的东西没有毒，不然丹枫早就把她夹在臂弯之下。
‘丹枫，那个是什么？’小家伙又找到了一处没见过的东西，她扯了扯丹枫的衣服，指了指远处那一扇若隐若现的门。
“那是幽囚狱的入口，”
丹枫说道，“别靠近。”
少女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丹枫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理解她的意思。
“幽囚狱在多个洞天都有交叠，方便羁押犯罪之人……在鳞渊境内亦不例外。”
持明宫墟有许多地方都被建木长出来的根须缠绕着，硕大的石柱像碎石一样断裂，散在四周。
这片地方浸泡在海中许久，且没有人居住，就连台阶也长出了蓝紫色的海草，仔细一看，里面还窝着几条细小透明的鱼，钻进海草里消失不见。
陆柒伸手捞了几条玩，小鱼柔软得能看见腹中的内脏。
她轻轻地戳，看到小鱼吐泡泡之后又放开。
小鱼不怕生地钻进了她漆黑的长发中，畅快地游荡着，被丹枫丢了出去。
再往深处走，便是持明一族蜕生的卵。
波月古海中蕴含着不朽的力量，持明族的度过一生，返生成卵之后，由护珠人带到深海宫墟中。
红色的珊瑚堆上，数不清的卵像团成一团的小龙，泛着金色的卵鳞像是有呼吸一般过滤着海水。
仔细一看，甚至能看到卵中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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