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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沅看着他一副顺着她语气，脸蓦地一热。
好什么好，本来就是。
她才没等他！
没回他这一条，唐沅放下手机，把床头灯开得更亮了些。
重新拿起书本，却看不进去，她朝落地窗外瞥了眼，那正被雨冲刷夜晚黑沉沉一片，阴郁得像是化不开。
唐沅独自静默许久，半晌，把书一合，起身出了房门，走到玄关把灯打开。
澄黄光洒下，照在进门地毯上，旁边原木立柜也像沐浴了一层薄纱。
这一处盈盈澈澈，仿佛无声迎接姿态。
唐沅站着看了看，返身回去。
走廊和别处灯都关了，只剩客厅。
经过江蔓蔓身边，她道：“早点睡觉，回房时候关灯。”
顿了一下，补充一句：“门口灯别关。”
江蔓蔓闻言抬头，略带殷切：“我哥什么回来啊？”
刚才出来见江蔓蔓摆弄着手机，她还以为是在给江现发消息，听江蔓蔓这么问，唐沅停下脚：“他今天回来得晚。”
江蔓蔓一听，表情变得有点急。
唐沅问：“怎么，你等他有事？”
江蔓蔓手里拿着一张试卷，抿唇纠结了一会：“今天发了模拟卷，老师让家长签字。
我本来想让我哥签。”
她瞥了眼唐沅，有点不情不愿地，妥协般道：“……那你帮我签吧。”
说得这么勉强，唐沅听着，哼笑：“我可不给你签。
我又不是你监护人，也不是你家长，我帮你签算怎么回事？”
江蔓蔓闻言愣了愣。
唐沅悠悠道：“你那天不是说我长得不像你嫂子，我们非亲非故，你管褚妤还叫姐姐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签什么。”
江蔓蔓大概是没想到唐沅会这么说，一时被噎到，还不了嘴，脸一下又憋红了。
见她抿唇不说话，唐沅悠悠然在她对面坐下，伸手从桌上拿起试卷，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边看试卷边瞟向对面，见江蔓蔓憋着气就是死不张口，唐沅眉头轻轻一挑，动作越发悠哉。
客厅里安静了半天，江蔓蔓也属实能跟自己较劲，唐沅心下越发好笑，还没等她把试卷拿开，忽地听见江蔓蔓出声。
“你就帮我签一下。”
她声音说不出纠结，后半句陡然小声，“……堂嫂。”
唐沅一愣。
江蔓蔓飞快瞥来一眼，又立时别扭地把目光移开。
本是想听她叫声姐姐，也带点故意捉弄意思，片刻无言，唐沅略略敛神，在一片安静中清了清嗓子，语气听起来似是和平常无异：“勉强给你签一个吧。”
唇边有些微弧度弯起，只一刹便被她压下，她抿抿唇，又补一句：“……看在你试卷写得还行份上。”
……
雨下了一夜，晨起放晴，天净得像是被洗过一遍。
唐沅难得早起，在餐桌边看见江现和江蔓蔓，脚步顿了顿，近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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