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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转头看她，“真正的初心，不是留住他们的影子，而是活成他们的希望。”
林知夏怔住，良久，嘴角微微扬起。
“你知道吗？走出实验室那天，我第一次吃了辣牛肉面。”
她笑出声来，眼里却泛着泪光，“我在雪地里坐着，一口面一口泪，最后骂了一句??‘傻瓜，你们怎么都这么爱让人难过’。”
小禾也笑了。
两人静默片刻，仰头望向星空。
银河横贯天穹，其中一条光流格外明亮，宛如河流奔涌，两岸玉莲盛开，正是“银河忆流”
的奇观。
科学家至今无法解释它的形成机制，只能归结为全球集体心绪共振引发的量子现象。
但小禾知道，那是无数人学会告别的证明。
“我走遍了七个大陆。”
林知夏轻声说，“去看过南极心渊的融冰，听过忘川墟的钟声，也在养老院里听一个老人对着天空说‘我放过你们了’。
可直到今天站在这里，我才真正明白??原来放手，才是最深的铭记。”
小禾点头：“就像玉莲，一夜花开，一夜花落。
但它把凋零也献给了世界，所以春天年年都会回来。”
林知夏忽然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晶体??那是“源忆核”
最后残留的一粒碎片，幽蓝如星，内部有微光流转，仿佛封存着千万人的低语。
“这是我偷偷留下的。”
她声音很轻，却坚定，“不是为了复活谁，也不是为了重建系统。
我只是想……把它交给你。”
小禾看着她。
“你说过，真正的爱，是让对方成为种子。”
林知夏将晶体放在石台上，“我想让它埋进这片土地。
不用于存储，不用于复制，只作为一颗‘心’的象征??提醒后来者，我们曾如此深刻地爱过，也终于学会了如何优雅地告别。”
小禾沉默良久，终于伸手，将晶体拾起。
他走到那株九层玉莲旁，蹲下身，用指尖在根部挖出一个小坑。
泥土湿润，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他将晶体轻轻放入，覆土，浇水。
刹那间，整株玉莲剧烈摇曳，花瓣层层展开，竟释放出一圈柔和的银光。
光芒扩散至整个山坡，三千六百株玉莲同时绽放，哪怕此刻并非花期。
银辉照亮夜空，连北极光都为之黯淡。
林知夏跪倒在地，泪水滑落。
她看见光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有穿着宇航服的男人对她微笑，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挥手告别，有一个小女孩抱着布娃娃走进雾中……每一个都是曾被数据复制、又被亲手删除的灵魂。
他们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平静的感激。
一道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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