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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怔:“您……认识我?”
“你不叫别人的名字,却总在夜里对着空气说话。”
素衣人淡淡道,“你在等一个人回来,但她已经走了三年零七个月。”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痛:“你怎么会知道……她是我的姐姐。
她为了救我,被塌方埋在矿井里。
他们说找不到遗体,连骨灰都没有……我每天都在想,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被困在哪?只要我还记得她,她就还在,对不对?”
素衣人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只木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焦黑的玉莲碎片,边缘参差,却隐隐透出荧光。
“这是从火星归思亭遗址带回的残片。”
他说,“当年林昭女士写下最后一封信时,这块碎片吸收了她的执念与释怀,成了‘记忆容器’之一。
它能映照人心中最深的告别。”
他将碎片递过去:“握紧它,闭上眼,告诉自己??我想再见她一面。”
少年颤抖着手接过,依言而行。
刹那间,光影浮现。
不是幻象,也不是投影,而是一种超越感官的真实重现??他看见姐姐满脸是血地趴在地上,右腿被巨石压断,呼吸微弱。
但她死死护住身下的自己,用尽最后力气推开落石。
“快跑!”
她嘶喊,“别管我!
答应我活下去!”
画面戛然而止。
少年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她……早就死了。”
他哽咽,“可我一直骗自己,说她可能还活着,说只要我不承认,她就不会真正离开……我以为坚持就是爱,原来……原来这才是折磨她。”
素衣人蹲下身,平视着他:“爱不是囚禁,也不是自我欺骗。
真正的爱,是尊重她用生命换来的选择??让你活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
少年仰面哭问,“我不想忘了她……可我又不敢再想起她……”
素衣人轻声道:“那就写一封信吧。”
少年摇头:“我不识字……我连签名都不会写。”
“我可以帮你。”
素衣人取出一张玉莲纸,蘸墨执笔,“你说,我写。”
少年抹去泪水,一字一句地说:
>“姐,对不起,我一直不肯放过你。
>我以为记住你就不能让你走,可我现在明白了,是你一直在等我松手。
>你说过最喜欢山上的野樱桃,每年春天都会带我去摘。
今年花开的时候,我去看了,特别特别美。
>我把一枝花放在矿口,说:‘姐,今年的樱桃熟了,我替你吃了,很甜。
’
>下次见面,我不当累赘了,我要变成比你还勇敢的人。
>到那时候,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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