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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已明白，归途从未要求人忘记，只是教会人如何带着记忆活下去。
某夜，她在一处山村小院歇脚。
月光洒落，木偶忽然发出最后一道金光。
她睁开眼，看见苏砚的虚影坐在院中石凳上，怀里抱着那只破损的木偶，正轻轻哼着那首曲子。
“你来了。”
她轻声说。
苏砚微笑：“我一直在等你讲完这些故事。”
“现在呢？”
“现在，轮到别人来讲了。”
金光散去，木偶彻底沉寂。
柳扶风将它轻轻放在石桌上，取出笔墨，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我不知明日能否醒来，但我知道，我已完成了属于我的告别。
**
>**若有后来者，请接过这盏灯，走下去。
**
>**不必成为英雄，只需做个懂得说再见的人。
**
第二天，村民们发现她静静坐在院中，面容安详，手中握着一朵盛开的玉莲。
天空忽然飘起细雪，明明是夏日。
他们将她葬在归思亭后，立碑无名，只刻一行小字：
>**她来过，她送别过，她值得被记住。
**
多年以后，北方学宫中，一名少年翻开一本泛黄的手札，扉页上写着：
>**归途系列?第一卷：苏砚传**
>**第二卷：陆知寒纪事**
>**第三卷：柳扶风行录**
他读着读着，窗外玉莲盛开，风起，花瓣纷飞如雪。
他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段笛音??清越如泉，带着轮回深处的回响。
他合上书，轻声说：“谢谢你们，替我们学会了告别。”
而在宇宙深处，那条流淌着亿万名字的长河，又多了几个新的光点。
它们不争不抢，不疾不徐，只是安静地汇入洪流，随着无数个“再见”
一同前行。
没有人呼喊它们的名字，也没有人为它们停留。
但它们存在过，被爱过，也被送走过。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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