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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认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机械师，为人低调，喜欢手搓炮弹，大部分时间泡在实验室里，孤僻的性格没什么变化。
总是同一件工作服，穿习惯了就不想换，反反复复洗到发白。
助手柯达从旁边挤过来，殷勤地把操作台打开，露出了整理好的仪器，清理，打磨，调节数据，确保尤商每次用都是最趁手的。
尤商将护目镜从头顶推下来，半眯着眼睛，调整恰当位置，目光在柯达身上停顿。
一边插电一边扯了一下她的衣领，将领口最上边的扣子解开，让这个新来的助理不至于被闷死:“为什么要穿这件衣服?”
柯达从她触碰的那小块皮肤开始，整个人都红温了，她期期艾艾看了尤商一眼，没敢说话。
这不是在拍马屁么。
尤商还是小维修师时无人在意，甚至有人在背后蛐蛐她穷酸，捡来的衣服洗了又洗，真和修车的没什么区别。
现在手握重炮，武器源源不断从工厂流出来，倾泻向四面八方，所有人都闭嘴了。
尤商依旧没有变，工作惯常穿这件衣服，却莫名带起一股潮流。
军装改工作服，崭新的不要，要磨皮做旧带点腐蚀痕迹的，整个实验室充满了工业复兴的气息。
柯达讨好卖乖:“商老板，你要是不喜欢我立马就换!”
新来的助理很有眼色，牧科从联邦抢过来的，当时的首要任务是辅导尤商考下机械师证书。
以便给武器申请专利，薅一波联邦福利。
当然现在没什么用了。
尤商把工具拿出来，微型显微镜下，芯片缓缓转动，她对此没什么看法:“喜欢穿就穿吧。”
棕色的短发被护目镜压出弧度，瞳孔收缩，因为专注，许久才眨一下眼睛。
柯达记录数据，没忍住多嘴:“您这件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吗？”
尤商冷不丁道:“特别穷的时候买的。”
柯达先是哦一声，不让话落在地上，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玩笑，该不该笑。
一时间表情扭曲。
尤商挥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在等数据测试时，突然对上玻璃反射的倒映，尤商目光停顿，很浅的笑了下，将袖子折起来，衣摆褶皱扯平。
转身离开工作间，看目的地是办公室。
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念旧吧。
它在无数风沙肆虐的夜晚温暖过两个人。
那些有温度的记忆附着在这件衣服上，默默记录时间的流逝。
还有半年。
尤商打算找牧科商量再抢一批武器，以便应对追杀过来的某些贵族。
会议室空了，牧科在自己的办公室。
脸色不好看。
地图投影铺展在墙壁上，抱臂在那里深思。
尤商敲门，
牧科见她进来，眉毛依旧皱在一起。
尤商:“谈判不顺利吗？”
牧科:“顺利，但是……”
牧科想起那个贵族管家说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同意送一批武器过来。”
尤商点头，目光也落在地图上。
牧科揉了把头发，十分愤怒，终于找到人倾诉:“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还要送一个人过来，特意告诫我那人来自教会，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竟然还敢威胁我?”
“派人过来搞分裂的吗？还是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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