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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后一次做人。”
我对着虚空宣告，“从今天起，我不再追求掌控未来。
我要学会与不确定性共存。
如果你还听得到，请记住??真正的进化，不是让我们变得无所不知，而是学会在无知中依然选择善良。”
信号发射完成。
现实世界中，我剧烈抽搐，嘴角溢出血丝。
夜枭一把扶住我，切断连接。
医疗机器人迅速介入，稳定生命体征。
“成功了。”
回声颤抖着汇报，“全球十七个高危区域同时检测到模因活性下降68%以上。
多名‘先知追随者’自发销毁药剂，并开始组织互助小组。”
“不是我们赢了。”
我靠在她肩上，虚弱地笑，“是我们终于敢说实话了。”
三天后，我在联合国特别听证会上现身。
透过防弹玻璃，我面对各国代表、媒体镜头和无数双审视的眼睛。
没有辩护律师，没有公关团队，只有一份手写陈述。
“各位，”
我说，“三年前，我制造了一种药，承诺能让人看见未来。
但我隐瞒了一个事实：预知不会带来自由，只会带来宿命感。
当你知道某人必将背叛你，你会试着挽回，还是提前抛弃？当你确定亲人将死去，你会珍惜最后时光，还是干脆逃避见面？‘灰烬’没有赋予人类智慧，它剥夺了我们的选择权。”
我举起那支空试管。
“这就是‘致富梦’的真相。
我以为掌握信息就是力量，掌控命运就是自由。
可真正的富有，是在风雨来临前仍愿意撑伞；是在明知可能失败时，还肯种下一棵树苗。”
会场寂静无声。
“我请求成立‘认知伦理委员会’，永久封存‘灰烬’核心技术。
同时开放所有研究数据，供国际科学界监督审查。
我不求赦免，只求一个机会??用余生弥补过错。”
散会后，织网者递给我一封匿名信。
信纸上只有一个坐标，位于南极洲边缘冰架。
“卫星扫描发现那里有一座废弃科研站，”
她说，“建筑结构与你早年失踪的导师??林昭教授的研究基地高度吻合。
而‘灰烬’最初的基因序列，正是源自他在深海热泉发现的一种远古微生物。”
我的心猛然收紧。
林教授十年前在一次极地考察中失踪，官方认定为雪崩掩埋。
但如果他还活着……如果“灰烬”
的起源并非偶然……
“你想去吗？”
夜枭问。
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想起日志本上的那句话：“信任无法被计算，但可以被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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