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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方生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拉进了另一个空间，他像是脱离了肉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挥剑慢慢移动着，像一只笨拙的土象。
“怎么样？这种视角像不像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的人与物都由你掌控着。”
方生抬头望向出声的地方，却并未瞧见任何存在，听着它不屑的腔调，暗自皱眉，没有回应它。
“你这小子的神魂居然如此强劲，明明才是一个小小的筑基，难不成是什么邪修夺舍？”
“来玩个小游戏吧。”
那声音带着笑，让方生皱眉。
方生来不及反驳，又是一股抽离感袭来，而后浑身的痛觉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察觉到体内空空荡荡，他来不及反应，只能护住自己重要的内脏。
等最后一个人踢了他肚子一脚离开后，他躺在地面许久没有动弹，才恢复些力气。
擦了擦嘴角的血，他抬头看向四周，应该是偏僻小巷子，方生满心疑惑，这是哪？他不是在万器冢磨炼剑意吗？为什么他变成这个样子了？青砖瓦石，这里是凡人的都城？
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身上衣衫褴褛，说是乞丐也不为过。
还好，我的吊坠还在。
方生微微松了一口气，用力地握紧脖间那只小鱼儿，恢复了些力气，想要慢慢坐起来，一阵剧痛涌来，小腿应该是骨折了，方生咬咬牙，用力攀着旁边的墙面爬了起来。
就在他气喘吁吁的时候，脑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敲，一瞬间意识恍惚，一个小乞丐样打扮的人偷偷摸摸的走到他面前，把小鱼儿吊坠抢走了。
不要，我的玉佩，不要拿走！
方生渐渐昏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周围的天色已经变得黑压压的了，瞧见不远处的柴火堆，他忍着钻心的痛意慢慢挪了过去，用柴火和身上称不上完整的衣料简单固定了一下，胸膛剧烈起伏，痛楚让眼神有些空洞，而后又狠了起来——他的玉佩！
远处传来几道打雷声，方生不自觉身子颤动一瞬，他操着一根竹竿，缓慢行走着，天黑压压的，周围的行人都在跑，想赶在下雨之前回家，突然一个人撞了上来，方生没站稳又倒在地上，那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滚开点，死叫花子的”
。
而后转瞬，雨水便淅淅沥沥地落下了，方生满心彷徨，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所有人的恶意如山一般向他袭来，他不知道该往哪去。
“小郎君！”
忽然石桥另一端跑来一个撑着纸伞的姑娘，一身红衣，背着药篓子，面容秀丽，瞧见他浑身淋湿透了，赶忙把纸伞撑在他头上。
方生有些戒备地看着她靠近，向后退了几步，“怎地这么严重啊？你稍等，我去喊人来。”
那女子的手帕抵在他的额角处，把纸伞留给他，便朝着大雨里头跑走了，只余方生满心迷茫，留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方生那只支撑着全身站立的腿有些麻木，他抿了抿唇，握紧手中的伞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
她果然是在戏弄自己。
慢慢转身，想要先寻一个能躲雨的地方，只是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声呼喊，“前面那个小子，你等等！”
声音熟悉到，方生听见那一刻，眼睛便开始泛起水光。
师尊？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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