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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认命的沮丧。
方生乖乖地跪在床上，一直没抬起头，李明修只能瞧见他头顶的那个发旋，只觉得可爱要紧，伸手戳了戳，“没关系，你这个年纪也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
又大发慈悲地换了个话题，问他最近修行的怎么样？
方生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汇报进展：“挺好的。”
自从吸收完第八颗珠子，他现在的神魂厚实多了，李明修估摸着快和元婴的修士差不多了。
还有最后一颗，鲛莫让他们自己决定好时间彻底炼化融合。
上了岁数的兽王珠就是好用，要不是没有了，他都想再去给方生掏一颗了。
“那就好。”
就在方生以为这个事情就此翻篇的时候，又听见李明修语气自然的说：“只是如果有了心上人什么的，记得跟为师讲，知道吗？”
“没有！
我没有！”
他终于抬起头，慌乱地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是撞进了李明修那双含笑的眸子里，珠光摇曳之间，显得他的神情如此温柔、专注，像是能溺死人的海，惹得方生一时恍惚，只凭本能，低低的补全了剩下的话“心上人...”
李明修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往里面去些，上床之后给两个人盖好被子，“好了，早些休息吧，过几天我带你出去一趟。”
方生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得过分的眼睛盯，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明修，也没问要去哪，反正只要跟着师尊，去哪都好。
藏书殿处。
“祭司前辈。”
李明修对着趴在书桌上的鲛人打了声招呼，随手翻了翻他前面那些笔记，就听见他的问话：“又要去找潮生花了？”
潮生花，只有涨潮之时才会显现的灵药，对于方生修炼扩张灵脉十分有益，但只能靠运气碰上。
之前说过他会隔一段时间上去一次，帮方生带些他想要的东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并不想让小徒弟知道自己做的事，
李明修摇摇头，“不是，我这次是带方生去南洲，可能会去的久些。”
鲛莫这才抬起头，瞧了他一眼，随后起身，轻轻一甩鱼尾，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书架间，他翻找了片刻，将一个盒子交给李明修，“你把这个给他带上，能帮他隐藏气息。”
李明修一愣，打开盒子，发现是一枚手镯，螺纹布于其上，泛着细细的闪光，他有些惊愕出声：“这是，金钿镯？”
随即明白他的用意，将盒子合上，推了回去，“这是鲛人族的秘宝，我不能收。”
鲛莫只摆了摆手，将盒子丢回给他：“我知道那孩子身份不简单，但我看见的他，是一个纯净的灵魂。
收下吧，这个镯子能帮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儿。”
而后继续投入自己的研究去了。
李明修神情复杂，良久之后才低低的道了声谢，离开这里。
少年赤子心，有目共睹。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身份，他一定是这一代里，那颗最耀眼的明珠，一定是人人景仰的正道名徒，合该活在万众瞩目中....李明修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头如同压着万斤重的石头，晦涩难明。
“师尊。”
方生朝着远处有些发愣的人招手，跟旁边的小鲛们告别完，脚步轻快地朝他跑来，又眼巴巴地喊了句师尊，李明修恍然失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收起那难明的心思。
我们来福，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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