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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背对着，药灵看不清他现在是何表情，心中气恼，却又看见人的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心里又无可奈何：“来福醒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他说？”
李明修的声音又重新温和起来，眷恋的目光一直落在方生身上，“你就说我很快就回来，问我就好了。”
处理完那些腌臜东西，他就回来...
手上的伤没有处理，李明修赶回来，恰巧赶上明付要带着晕死过去的一群内鬼关去后山，“宗主有没有审过人？”
明付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摇了摇头：“还未，只是先关在阵法里。”
“好，我带着人过去，你先回去吧。”
李明修朝他点头，揽下了这份差事。
明付虽然好奇，但是心里有分寸，没有多问交给他一沓符纸才离开了。
地牢深处，浓稠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令人作呕。
等明清安排完各峰长老与弟子，还没到地牢，脚下不知踩到第几滩未凝固的暗红，隐约看见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站在地牢之中，出声试探：“师兄？”
李明修没有回答他，只是脚正踩在范集血肉模糊的脸，那身高洁出尘的白衣都是血仿佛变成了一袭红衣，脸上也溅了些，配着那副冰凉毫无人性的模样，就像活阎王转世。
他周围一群长老弟子装扮的人皆已是呼吸微弱，只剩胸廓还在起伏着。
“还没想好怎么说？”
李明修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东西都带着可怖。
话音刚落，插在他大腿处的双生剑发出一声轻吟，自动抽出，带出一溜的血珠，剑尖仿佛一条毒蛇，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每碰到一个地方，范集便战栗一分，眼睛肿胀，只能露出的些许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害怕。
“我真的...不知道...大魔使...只让我找神器..”
“嗤——”
范集嗓子已经沙哑，发出的喊叫声如同步入膏肓之人一般，双生沾着前尘水缓缓刺入他的肩胛骨的缝隙中，锋利的剑尖与噬魂的痛一同涌了上来，他只想死，却被李明修废了全身修为，连死也是一种奢求。
感受到剑芒在体内转动，而后又抽离，朝着另一处去，范集的躯体像离水的鱼一般剧烈抽搐起来，喉间挤出的破碎嗬嗬气声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
剑尖又一次抽出，移向他的丹田——那里已经废掉了，可是剑意将那里的废墟碾成粉末。
最后一丝理智崩溃，范集如同疯子一般，惨叫道：“我说！
我说！
我都说！”
李明修眼神冷冽的如同北域最刺骨的风，他收起双生，擦拭干净其上的污迹，听着人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全部知道的事。
明清厌恶地看着这一地的人，他自问当上宗主以来，待人不薄，没想到居然会有宗门弟子被策反投靠魔族，魔族也依旧不死心，想要再造一个‘楚行墨’，当初的魔渊便是试验场，本意是寻找容器，可是天生魔体没有下落，而神器就是关键...
“师兄，这里交给我吧。”
李明修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很显然他不相信明清这个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说的话，等自己走了转头便去搜魂，那他回来这一趟有什么用？
猜到自己师兄在想什么，明清有些无奈的摊手，“那我让明悦来处理，行了吧？”
李明修先转身往外走去，明清垂眸看了看这里，挥手加设了一层隐蔽的阵法，给明悦发了消息通知，随后才跟上他的步伐。
冗长的甬道，墙壁周围每隔十步便缀着一颗银白的鲛珠，安静地发着光照路。
寂静被血腥浸透。
即将走出甬道之时，明清的声音倏然响起：“师兄，我想你应该交代交代师侄的事。”
见人停下脚步却并不言语，沉默在两人间继续弥漫。
“阵法只会针对身有魔气之人，按理来说师侄并未接触过，可为何对于阵法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明明...”
“他是明婉的孩子。”
李明修打断他的语气有些干涩，却如石破天惊一般落在明清耳朵里，他罕见的有些呆愣在原地，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良久才有声音发出，只是藏不住的迷茫。
“师姐的...孩子？”
李明修缓缓转身，直视着明清那双眸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凤初山上发生了什么吗？楚行墨怎么死的？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不回来？明婉拖着他，自爆，一起死了，只留下方生。”
震惊、不可置信、慌张，那双平素里玩弄风云的眸子睁大，思绪复杂，精明的人此刻也失了言。
“她说对不住宗门，唯有以死谢罪，说此间种种至死方生，说这个孩子，说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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