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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莫与父亲玩笑。”
莳安康满脸不信,拧眉紧盯莳栖桐,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半分破绽,但莳栖桐不动如山,仍就保持着哀伤的神色。
这般真切,若不是莳栖桐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莳安康已然相信她的说辞了。
莳安康失笑一声,转而作势离去,“既然桐桐不愿告知,那想必也不是什么要事,正好时辰已晚,桐桐先去歇息吧。”
莳安康转身朝月洞门走去,可直到他已踏入月洞门,甚至将将走尽,莳栖桐都未出声唤住他。
虽然莳安康知道莳栖桐脑子活络,主意层出不穷,但他也知晓莳栖桐向来不会在正事上开玩笑,心中也不由得犯起嘀咕。
然而当他转过身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莳栖桐嘴角衔着的笑意。
莳安康佯装生气,冷声斥道:“桐桐,怎么连父亲也要戏耍?”
莳栖桐莞尔一笑,“还不是父亲对兄长太过苛刻,让他落笔时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满。
桐桐也不由得感同身受,想为兄长争回一口气。”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予莳安康。
莳安康接过信件,却未打开,“阿梧与你说了什么?”
莳栖桐眉头一挑,“父亲想知道?”
只一眼,莳安康就知道莳栖桐又有新点子了,他摇头,“倒也没有那么想。”
“既然父亲不想知道,那孩儿就先退下了,父亲早些安歇。”
莳栖桐拱手一礼,便要离去。
莳栖桐才踏出一步,莳安康便唤住了她,“桐桐,就此住手,别趟越宁的浑水了。”
莳栖桐含笑回头,轻声应是:“好。”
莳栖桐并没有直接回栖桐院,而是来到了花园。
湖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微光,园中万籁俱寂,连风与花的低语都依稀可闻。
莳栖桐足尖轻点,转瞬便至湖边巨木之巅。
“簌簌”
之声久未停歇,嫩绿的叶子飘拂而下。
树欲静而风不止,良久,哗哗落叶声都未停歇。
回归寂静后,莳栖桐借着皎皎的月光,放眼俯视,整座太傅府一览无余。
莳栖桐轻叹一声,环视几圈,将景致印刻心间后,便跃下树木,回眼再看一眼秋千,转身离去。
月挂中天,莳栖桐独坐案前,展开了上好香檀所制的折扇,扇面绘有曲折蜿蜒的小径,没入青山之中,一行银钩小字落于一隅。
莳栖桐定睛一看,是“蓬山此去无多路”
。
莳栖桐心中不由得补上了下半句,“青鸟殷勤为探看。”
她未提笔补上一旁的空余,而是将折扇重新收好,朝孤月独悬的天空望去。
三月初三,上巳节
鲜艳的红绸从皇宫一路铺到明光门,挂满了朱雀大街,为满城赋予了喜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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