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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喜形於色，只需要让所有人明白：规则已经改变。
“感谢沈主席和各位董事的信任。”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战略委员会將在一个月內提交首份发展规划。”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货轮拉响汽笛，悠长的鸣响穿过玻璃，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权力交接奏响了恰如其分的背景音。
包玉刚与陈耀豪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那是同盟者之间才懂的默契。
在会议记录员的档案里，这不过是普通的一次董事会决议。
但在香港商业史上，这一刻，一个新的时代拉开了惟幕。
董事会结束后，人潮渐散，陈耀豪適时地靠近正在整理文件的包玉刚。
“包生，不知可否借您片刻？”
陈耀豪的声音压得很低。
包玉刚抬眼，会意地点头。
二人默契地走向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这是一间完全由柚木装饰的私密空间，墙上掛著维多利亚港的老照片。
侍者刚关上门，陈耀豪便开门见山：“包生，今天的支持，我心领了。”
包玉刚微微一笑，在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摩著扶手上的雕：“耀豪，我们都是明白人。
九龙仓这一局，不过是开场。”
陈耀豪在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正是如此。
所以我想向您提议一个比九龙仓更大的局.”
他刻意停顿，观察著包玉刚的反应，“那就是收购港灯集团。”
包玉刚的眼神骤然锐利，但很快又恢復平静。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叶：“继续说“港灯现在市值不到十亿港幣，但它的供电专营权覆盖港岛核心区，光是地產储备就值这个数。”
陈耀豪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带著分量，“更重要的是，掌握了港灯，就等於掌握了香港未来二十年的城市命脉。”
包玉刚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怡和系会坐视不管？”
“这正是时机所在。”
陈耀豪的眼中闪过精光，“怡和刚刚在九龙仓失手，资金炼吃紧。
而港灯的大股东置地，现在正忙於地產开发。
如果我们联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包玉刚站起身，步到窗前。
窗外，港岛的楼宇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其中不少正是港灯的供电区域。
他沉默良久，突然转身：
“你需要我做什么？”
“资金。”
陈耀豪也站起身，“我可以调动新鸿基系的资源在二级市场扫货，但最终的要约收购，需要您这样的巨头坐镇。”
包玉刚的目光越过陈耀豪，仿佛在计算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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