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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炮弹落下，一瞬间的火焰照亮他们的脸盘。
每个人脸上，都是疯狂、残酷，带着冷血、恐惧。
鸢赤水有瞬间觉得，他们此时，定然比精神病院里出来的还糟糕。
死亡笼罩着他们，窒息的恐惧围绕着他们。
他们一边恐惧，一边更加疯狂地扫射。
他们集体像变成了冷血的杀人魔，只要看见人影，他们就射击、枪杀。
鸢赤水十分肯定，如果此时敌方里，哪怕是他们的亲生父母站在那里，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弹药扔过去！
死亡，死亡。
在死亡之下，一切人性都好像变淡了。
良知、慈悲、友爱。
通通不会存在。
炮火响起之时，这个世界只剩下杀戮。
鸢赤水第一次这样深切地感受到。
没有对错，没有无辜与有罪，他们只需要扔出去炮火！
他们不杀对方，对方就会杀他们！
就只有这么简单！
“轰——！”
“轰！”
“轰——”
最后，敌方被他们击退，暂时隐蔽了起来。
鸢赤水从炮弹响起来到现在，耳朵一直是耳鸣声，炮弹的巨响，足够将人耳膜震裂。
炮火渐渐停息，只余留硝烟味，以及草地上燃烧的细微火苗。
他们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紧咬牙关，脸上的残忍到此时才慢慢瓦解。
托杰希静了下，道：“停了。”
是啊，停了。
战壕外，是弹片、布片、有滚动的脑袋，有残断的手臂，还有炸碎的ròu。
他们的战壕，也很惨淡，几乎快被炸平。
离鸢赤水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兵被炸成了碎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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