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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每天自发前来聆听,不分年级,不论背景,甚至包括校长和清洁工。
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旋律洗刷心灵。
有时,某个孩子会突然站起来,走到黑板前写下一句从未学过的外语,内容总是关于宽恕或思念。
老师们不再纠正,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也开始做同样的梦??梦见一颗不会发光的星星,悬在黑暗中,轻声说:“你不必完美,才值得被听见。”
这一天清晨,葵停下演奏,转身面向全班,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要去找她。”
没有人问“她是谁”
。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仿佛早已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
三天后,一支由科学家、艺术家、退伍士兵、流浪诗人组成的队伍踏上了通往喜马拉雅山的路。
他们没有任何装备,只带着各自的“真话”
??一段录音、一封信、一幅画、一首诗。
他们在暴风雪中前行,靠彼此讲述的故事取暖。
每当有人濒临放弃,就会听到风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嗯”
,随即体内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仿佛童年时母亲拍背哄睡的节奏。
第七天,他们抵达湖畔。
书店男人仍跪在岸边,笔尖不停书写,新出现的手抄本页边已长出嫩绿枝条,叶片上刻着不同语言的“谢谢”
。
小女孩站在冰面上,身影比九年前更加清晰,却又更加虚幻,像是介于物质与意识之间的存在。
她转过身,看向众人,眼中没有神性的威严,只有深不见底的理解。
“你们来了。”
她说,声音像是许多人一起低语。
佐藤葵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琴键,是她那架老钢琴上脱落的第一块零件。
“这是我第一次害怕发声的时候,咬断的指甲留下的痕迹。”
她轻声说,“现在,我还给你。”
小女孩接过琴键,轻轻放在唇边,吹了一口气。
那枚木片瞬间化作一只透明小鸟,振翅飞向天空,沿途洒下音符形状的光尘。
每一粒光尘落地,便有一株水晶小树破土而出,树干中流淌着人类历史上最动人的话语: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曼德拉出狱演讲、一位匿名母亲写给战死儿子的信、一个孤独症儿童人生第一句“我爱你”
……
晨、雨、岩等人围成一圈,将琉娜护在中央。
琉娜缓步向前,手中捧着一块由记忆树树脂凝结而成的石板,上面刻着过去九年收集的所有“沉默之声”
??那些未曾出口的告白、来不及说的再见、压在心底多年的歉意。
她将石板放入湖中,水面没有荡起波纹,而是将其温柔吞没,如同大地收回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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