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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为五岳和四水献上合适的供品,黄鸟这一大地的精灵就会出现。
按《述异记》[6]的说法,盘古死后,他的眼睛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两只脚变成了江河和海洋,头发变成了树和草,左手变成东岳泰山,左臂变成南岳衡山,腹部变成了中岳嵩山,右手变成西岳华山,右臂变成北岳恒山。
很久以后,佛教传入中国,这一新的宗教不仅试图在这五座圣山上寻找落脚处,就像布谷鸟在别的鸟巢里下蛋一样,而且把其他一些高山当作了自己的圣地。
但它毕竟是外来宗教,这一宗教的外来性特征十分明显,其结果是只有四座山峰成为佛教圣山。
[7]外来宗教的庙宇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朝圣的目的地就是那古老而具有鲜明本土性的五岳。
无论在动机上有多大的差别,我们都是遵循了千百年来已经根深蒂固的一个习俗,即朝圣的习俗。
但这样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每一种宗教似乎都有一些圣地。
如果某一宗教有明确的创始人,人们显然就会对跟他有关的地方感兴趣。
因此在西奈、巴勒斯坦、尼泊尔、阿拉伯、波斯和山东,都有一些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地点。
重要性仅次于宗教创始人的是伟大的传教士,再次就是当地的圣徒,他们工作过的地方也会受到人们的注意。
所以,犹太人往往会被吸引到摩苏尔[8]城著名的那鸿[9]墓,巴比伦附近的以西结[10]墓,以及巴士拉的以斯拉[11]墓。
后来又出现了两位闻名东方的宗教领袖,在罗马皇帝哈德良[12]镇压犹太人的反抗后,他们为恢复犹太教做出了很大贡献。
所以,第比利亚斯湖边的梅耶拉比墓和梅龙湖边的西蒙·本·约凯拉比墓,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圣地。
同样,麦加和麦地那与穆罕默德[13]的名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是因为后者出生在那儿,生前曾在那儿传道,后来成为那个地方的统治者,最终在那儿去世。
在所有这些情况下,仅仅是对于逝者的好奇心或崇拜便足以吸引人们到那些地方去参观,这是很自然的。
此后每经过一个世纪,人们都会赋予这些地方以新的联想,所以感兴趣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最终整个城市可能会完全变成一个历史博物馆。
大多数情况下,到某处参观的人渴望从中得到抚慰,随着圣祠和文物的不断增多,人们普遍会对当地特有的圣迹深信不疑。
就拿坎特伯雷[14]来说吧,我们且不提那儿的罗马大道,朱特人[15]的文学遗产,所有其他世俗的遗迹,以及1825年制造的蒸汽机车,这个地方最古老的教堂是专为纪念法国武士兼牧师马丁而建的,另一座教堂是威尔士人为纪念罗马士兵潘克拉斯修建的,此外还有意大利传教士奥古斯丁[16]的许多遗物。
这里还有一些著名大主教的纪念物,其中有邓斯坦[17]和奥非基,后者被丹麦人残忍杀害后,丹麦国王克努特[18]极其隆重地将其埋葬在这里。
另外,其他一些殉教者,如托马斯·贝克特[19]、托马斯·莫尔[20],以及托马斯·克兰麦[21],也都葬在这里。
就因为有这样一座历史博物馆,这个肯特郡的小镇游人川流不息。
现在小镇上的人以接待朝圣者为生,对此又有谁会感到奇怪呢!
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人们来到此地,并不只是出于好奇,也不是仅仅为某种情绪所打动,或者是为了重温一段历史,而是把这儿视为圣地,他们到这里不单单是为观光,更是来朝圣。
他们旨在加深自己的宗教情感,陶冶自己的情操;他们被告知来此朝圣是获得上帝恩惠的一个手段,这样一种善行在上帝对他们做最后审判时会起作用。
有些人因此把朝圣看作自己的使命,年复一年,从一个圣地漫游到另一个圣地,希望借此积累自己的美德,直到后来整个朝圣的体系受到了伊拉斯默斯[22]的嘲笑。
在遭到一个离经叛道的暴君[23]的破坏后,坎特伯雷的旧秩序终于寿终正寝。
当今这个时代,这样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在东方人身上也体现出来,就像乔叟[24]讲述朝圣者故事的那个时期一样。
日本人曾不辞辛苦地到33座山去朝拜,以表达对观音菩萨的崇敬。
在某些人群中,完成了这样一连串的朝拜活动就标志着一个人度过了少年时代,开始步入成年,很久以前中国的故事中似乎也反映出这种愿望。
中国佛教徒长途跋涉到尼泊尔的圣地取经的经历被详细记录下来,堪与同时代到圣地朝拜的早期基督徒的经典著作相媲美。
只有中国的习俗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期,由此引出一个更深层的问题:在佛教侵入中国之前,中国的香客们经常到哪些地方去朝圣?原因又是什么呢?
如今的印度教徒崇拜水,尤其在两河交汇处。
但黄种人并不在黄河或其他经常吞没他们家园的大江大河边上举行宗教活动。
过去人们曾经向河流献祭,但是现在,人们朝拜时不再选择河流,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是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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