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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关于瓶花的诗词也屡见不鲜,如张咨《闲居》:“瓶胆插花时过蝶,石拳栽草也留萤。”
杨万里《赋瓶里梅花》:“胆样银瓶玉样梅,此枝折得未全开。
为怜落莫空山里,唤入诗人几案来。”
陆游《岁暮书怀》:“床头酒瓮寒难熟,瓶里梅花夜更香。”
林洪《楼居》:“瓶花频换春常在,阶草不除秋自残。”
各朝虽皆有文人描写折花、插花,但是关于插花的专著却一直到元、明时期才出现。
而本书所收录的《瓶史》(袁宏道著)、《瓶花谱》(张谦德著)、《瓶花三说》(高濂著)皆集中出现在明朝万历年间。
究其原因,除了当时政治昏暗、党争激烈,一些知识分子为逃避现实,而忘情于山水花竹之外,也与插花艺术在明朝进入了鼎盛时期有关。
插花不再是皇宫贵族的专利,也不再是幽人雅士的专长,更不乏附庸风雅之辈借以显摆自己的品位,泛滥之下,必然会暴露出许多不得要领,甚至适得其反的做法,于是便有了正本清源的必要。
作为我国现存最早的插花专著(更早的有元代金润的《瓶花谱》,但现已失传),张谦德(1577年—1643年)的《瓶花谱》较为系统地制定了插花艺术的各项标准,驳斥了一些不专业的、有悖于审美原则的错误操作。
在此书的序言中,张谦德极其自信地宣称,“瓶花特难解,解之者亿不得一”
,言外之意,他是极少数能领悟瓶花艺术真谛的天才之一,而对于身边大多数伺弄瓶花的玩家们,他是看不上眼的。
至于自己的观点正确与否,他也不屑于争论,而是相信“解者自有评定”
。
时间证明,他的自信并非盲目的,数百年后,《瓶花谱》已经奠定了它在插花领域不可撼动的经典地位。
袁宏道(1568年—1610年)的《瓶史》所论述的方向及观点多与《瓶花谱》重叠,因其成书晚于《瓶花谱》,又无新的观点输出,所以作为插花艺术的专著,它的成就固然无法超越《瓶花谱》;但是作为一部公安派的杰出散文,它的文学价值显然又是《瓶花谱》无法比拟的。
单看《洗沐》《好事》二篇,石公将花的喜怒、寤寐诸态,爱花人如痴如醉的嗜癖之状写得何等传神!
这是张谦德的《瓶花谱》所没有的手笔。
再比较一下《瓶花谱·品花》与《瓶史·使令》二篇,同样是以官品大小或主仆地位来界定不同花目的价值等级,但显然《使令》篇中以人喻花的写法更能带给读者以冲击和阅读的愉悦。
高濂(1573年—1620年)的《瓶花三说》等数篇虽然比上述两部专著都早,但它们只是关于瓶花艺术的零星阐述,皆出自他的养生专著《遵生八笺》,其中《瓶花三说》摘自《燕闲清赏笺》,《高子花榭诠评》《高子草花三品说》和《高子拟花荣辱评》则摘自《起居安乐笺》。
高濂为人所知的身份是戏曲家、养生家,而插花、赏花于他而言,就如他同样兴致勃勃地阐述的游山玩水、琴棋书画、打坐导引、炼丹采药一样,都只是修身养性的手段而已。
不过这位“业余”
插花选手的一些观点,却被宣称“瓶花特难解,解之者亿不得一”
的“法典”
制定者张谦德视为正解,也被自诩为负花癖的“好事者”
袁宏道引为灼见,他们两位都有不同程度地拾其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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